“一忘皆空。”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完结,大年夜发出来,今年的文绝不留到明年,也是粗/长的一章
这章删减,改了很多,完整版8000字,放在微博和lofter上了,id:春茶煮水喝
第二十七章
1900年的春天,戈德里克山谷的一处院子里开满了山茶花,满院的纯白加上沁人心脾的香,将这与天堂联系起来也不为过。
人们远远就能看到一个红褐色头发的男子带着两个年龄相差不多的孩子,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在这片花丛中挥舞着什么。在他们的头顶,一只火红的大鸟展翅盘旋,没有人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凰。
在山谷的另一处高壁上,有一位年轻失意的画家久久注视着他们。距离很远,他看不清那家人的面孔,可这画面却永久地刻在了他的脑中。
随后的几十年里,这位画家将自己整日整夜地关在屋子里,他疯狂地舞动着自己的画笔,乐此不疲地中和着各种颜料,支持他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那日他在戈德里克山谷看到的画面。
画成的那一天,这位画家已是一副胡子扎拉的模样,他的衣衫破烂不堪,附着着各种颜料成了一团黑,他的头发油的发光,但是眼神却炯炯。
他给这幅画取名为《TheGodAdherent》,它一入市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艺术家与收藏家们争先恐后地不断提高出价想要拥有它,而那名年轻画家也从一无所有,变成了当地最出名的一位富豪。
最后,这幅画落到了一位匿名的买家手中,除了那人花了一百万英镑的天价买下了画,其他信息画家一律不知。
当然,这笔令人咋舌的拍卖也同时登上了麻瓜和巫师的报纸,而且都是第一版、第一面、最醒目的位置。
在戈德里克山谷,阿不思坐在自家屋子的院子里,他在那里添了一副桌椅,在太阳好的日子里他经常会坐在那看报纸。
如今,这栋屋子里就只有他和福克斯两个人了。阿不福思时常住在霍格莫德村的猪头酒吧里,而他的妹妹阿利安娜也在她二十三岁的那年嫁了人。
他的妹夫是英国魔法部的一位傲罗,两人的小家庭在婚后的第三年添了一位可爱的小天使,同时被她的父母和邓布利多兄弟疼爱着。
阿不思本想一直住在学校里,但想来这栋屋子还是他的家,便时常回来住上几天。他看着报纸上刊登的那则新闻,心想着,究竟是哪个暴发户买下了怎样的一幅画?
对于艺术,阿不思并不是非常精通,对于他本身,他宁愿拿这笔钱买上够他吃一辈子的雪宝糖。
此时又是一个春天,蝴蝶将他们院里山茶花的种子播撒到了整个山谷,一个院子的纯白,在时间二十九年的努力之下,变成了一个山谷的纯白。
忽然,栖息在一旁树枝上的福克斯扑腾起了它的翅膀,高鸣了好几声。阿不思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朝着福克斯指向的地方望去,远处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直到那人走近了,阿不思这才发现是阿不福思。
“怎么回来了?”阿不思起身问道。
“今天心情不好,酒吧关门。”阿不福思说。
“发生什么了?”
“一个脑子里填满屎的家伙。”阿不福思愤愤道,“他用变形术将一只蜥蜴变成了一幅画,说它就是今早报纸上的那副天价画,要跟我换三年份的黄油啤酒。梅林的胡子,怎么会有这种傻逼?”
阿不思耸耸肩,安慰道:“的确是什么人都有,何必为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你的心情?今天可是周六,霍格沃茨很多学生都会过来。”
“管他的。”阿不福思直接说,“老板是我,又不是他们。”
说着,阿不福思将视线落到了桌上的报纸,他看见了那巨夸张的排版,一个劲儿地吐槽道:“这画有这么好?买这画的人怕不是吃饱了撑着?”
阿不思反驳:“是我们不懂,人家觉得那叫艺术,是生活的一部分。”
阿不福思没有回答,他拿起那张报纸继续快速浏览,忽然发现在第二版的右下角有这样一则小新闻:英国魔法部部长拟下周初与黑巫师格林德沃进行会谈。
他嗤笑了一声,把报纸扔到阿不思的面前,没好气地说:“人家现在可风光,哪像你永远都是霍格沃茨里一个勤勤恳恳的老师,唯一变了的一点就是你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变成了变形术教授。”
“我们选择的路不同罢了。”阿不思笑笑,“上个礼拜英国魔法部还来找过我,说让我出面和格林德沃对峙。”
“结果呢?”
“结果我拒绝了,我说我不能。”阿不思回答,“虽然是黑巫师,但他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变了,他在试图寻找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的平衡点,用我们能够接受的方式。”
这点阿不福思不可否置,格林德沃颠覆了他对黑魔法的认知,只要运用得恰到好处,不论黑魔法还是白魔法都是一个样。
但是阿不福思看着阿不思一脸淡漠的样子,心里就不由得来气:“你就不能有出息一点?和他对上有那么可怕?还是你其实一直都没有忘了他?阿不思·邓布利多,已经二十九年过去了,你什么时候能走出来?”
阿不福思是在一次偶然间知道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的关系,当时安娜和她的大哥正在客厅里讨论格林德沃的事情,谁都没有注意到从楼上下来的阿不福思。正巧阿不思一句“我和他上床了”落入了阿不福思的耳,结果可想而知,阿不福思连续一个月没有理会他的大哥,甚至是一起帮忙瞒着自己的安娜,他都会偶尔嘲讽两句。
他总觉得自己的大哥被一个脑袋里塞满屎的家伙糟蹋了,若不是最后阿不思说出了他私自篡改了格林德沃的记忆,阿不福思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满世界找他,然后准备个屎盆就往对方的头上扣去。
在二十九年前的那个夜晚,在阿不思准备使用遗忘咒的时候,他们立下的血誓阻止了他这么做,它认为这是对格林德沃的一种伤害。就在一瞬间,他选择了篡改格林德沃的记忆,他要让格林德沃觉得自始至终都是他只身一人在引导这场变革。他没有重生,也没有爱上自己,阿不思·邓布利多只是隔壁邻居家一个年轻人。
那晚他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了巴沙特的家,一直到今天,除了报纸上偶尔刊登着的照片,他一次都没有见过格林德沃。
“看看你干的蠢事,说不定人家现在孩子都快从学校毕业了,而你还是单身一个人写着那些无聊的论文。”阿不福思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