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柱间点着头,对蛞蝓一族这个传统很是惊叹,然后他想起来,小蛞蝓说让他试吃,“等等我如果吃了的话……不行!我不要长成巨人!”他想象了一下蛞蝓仙人大小的自己,立刻浑身一阵哆嗦,太可怕了,画面太美,容他拒绝!
小蛞蝓咯咯笑起来,在柱间肩头非常人性化地扭了扭身体,仿佛笑岔了气的表现:“你是人类,才不会长大呢。之前有许多人类吃过的,吃完也没有变化,好像就是会变得比较擅长治疗方面的忍术,就和我们蛞蝓一族一样。”
湿骨林的蛞蝓一族在治疗术上是出了名的,所以柱间犹豫了一会儿,他想着家里上次出任务回来伤势严重至今也没有痊愈的父亲,还有他很可能在出生入死的弟弟,最终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摸上处在结界外面的晶体。
如果他更强大一点,就能做更多的事了吧?就不会……再失去亲人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柱间手下用了些力道,晶体被他轻易掰下了一块,然后他在小蛞蝓的注视下将晶体整个放进口中。在进入口腔的瞬间,那晶体的碎块就化为一股不知是气体还是液体的流体,顺着喉咙流下,毫无障碍地被他的身体接纳。
“这是……”柱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觉得他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变了,或者不该说变,而是……醒来了。
柱间在湿骨林里试了试手,又没觉得和之前有什么不同,直到半个月后,离开湿骨林后他第一次上战场,完全凭借本能战斗时,突然用处了他曾经没有的忍术。
面对覆盖了半边战场的参天巨树,千手的族人在敌对忍者的目瞪口呆中欢呼起来,千手家时隔四代,百多年的时间,终于又出了一个木遁忍者。
*
这一场梦持续了太久太久,久到他以为自己会永远沉溺在梦中的世界,一次又一次,重复着他们的轮回。
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几乎分不清哪边才是真实,眼前仿佛还是白发红眼的男子压抑着悲伤的脸,可他却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妥。
他好转了?
不是。
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名为千手柱间的木叶火影,在亲手杀死挚友后缠绵病榻,日渐衰弱直到死亡降临。
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梦。漫长的,足有一个人一生那么漫长的梦。
阿修罗坐起身来,他看着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落在他身上的斑驳阴影,看着四周静谧宁和的古老森林,最后他低下头,看到那个躺在他身边,仍然没有醒来的人。
因陀罗的手早就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从他身上滑落,冰冷,无力,但是柔软,并不是死人的僵硬,脸色有些苍白,却依然有着活人的颜色,他好像只是睡着了,却没有呼吸。
阿修罗呆呆地看了因陀罗一会儿,他不知道他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是活着还是死了?他应该是死了的,可是现在却有呼吸,有心跳,有温度,和活人没什么两样。
他不知道因陀罗用什么方法救活了他,但一定不是什么寻常手段,在他做过的那些梦中,他曾见过少彦名,九十岁的少彦名,那个时候,他是作为少彦名的曾孙降生的,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少彦名远离了忍宗,甚至改了自己的姓氏。
正是因为少彦名的出现,让阿修罗肯定,他的梦境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他只是不知为何,查克拉依附在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身上,旁观他们的一生,然后回归本体,再重复。他相信这一定是因陀罗做的。
怎么会不是呢?他可是个死人了,带他来到这片森林的一定是因陀罗,然后他做了什么,让他们的查克拉不断依附在他们的后代身上,待被依附的人死亡就会回归,将他们的一部分力量也带回来,然后……有了他在千年之后的死而复生。
“哥哥……你何必呢?”阿修罗轻抚着因陀罗冰冷的脸,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来,千年轮回,他们都负担了太多人的人生,而那些记忆大多沉重悲伤,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像千手柱间的死亡,那种在痛苦中一天天耗着的感觉,仿佛在被人用生锈的刀凌迟,太折磨人了。
微微偏开头,阿修罗把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和情感赶出脑海,待心情平静,再转过头来时,他觉出了不对。
因陀罗是施术者,连他都醒来了,为什么因陀罗却没醒?身上也没有分毫查克拉的感觉,仿佛在这里的只是个空壳。
这假死一般的状态没有解除,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宇智波斑,他还活着。作为因陀罗查克拉依附的人,他没有死,因陀罗自然不会醒。
阿修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笑出声来,他给身边的因陀罗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平躺姿势,然后毫无犹豫地起身离开。
大概是还有些被千手柱间的情绪影响吧,这么被挚友耍了一把,如果是千手柱间,大概还是会觉得高兴,因为他最在意的人没有被他杀死。但他不是千手柱间,他是大筒木阿修罗,所以他非但没觉得高兴,反而有点生气。
他想要把这个不知道想做什么,借了他的手玩假死的人揪出来,让他到千手柱间的坟前去真心实意地道歉!
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石板上的东西,宇智波斑居然敢设计叛变袭村诈死?对于此生唯一的挚友和宿敌,这样的利用真的非常不可以忍受!他们可以对立,可以战斗,可以用尽阴谋诡计算计对方杀死对方,那样无论是哪一方,就算战死也是没有遗憾的。
但现在这算什么呢?一个被逼出战杀死了不愿杀死的人,最后在痛苦中耗死了自己,一个袭村诈死不知躲在世界哪个角落,计划着不知是什么的事情。
阿修罗不信对于千手柱间的死,宇智波斑没有一点难过,查克拉依附的人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和他以及因陀罗一样,要纠缠一生,爱恨难分,这点他作为一直以来的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
但宇智波斑一根筋不留余地不回头,就让阿修罗非常想打他一顿了,他和因陀罗落到千年前那样的结局,和千手柱间宇智波斑有什么区别呢?大概他们这种人都是这样,轮到自己就觉得无所谓一个人默默地受着,但换成别人,就想着一定要做点什么。
所以阿修罗决定去找宇智波斑,把人打醒,让他不要再去想那些莫须有的事情了。
对!就是莫须有!作为看着羽衣立下石板的人,阿修罗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他父亲留给因陀罗的遗言上面,有什么见鬼的通往和平的道路的启示!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查克拉转世,和原著不太一样,类似于背后灵?总之在查克拉依附的人死后,会把那个人一生的记忆带回来,但不会影响主体,就像看了场自己主演的电影那样,能理解情感,没准也会抹一把眼泪,但并不会对主体产生性格上的影响√
第2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