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被夹在两辆拖斗车之间,爬到吉普车跟前时,艾咪才看见地下通道的入口处有一座类似收费处的小亭,地下的车库里,停着几十辆汽车。
小亭内,有两名警卫,正抱着car15自动枪,嘴上斜叨着烟卷,十分起劲地甩着扑克,他们都穿着一身丛林战的伪装服,歪戴着涂有迷彩的战斗帽。
艾咪躲在吉普车后面,距离那两名警卫约有二十五米,要是用枪的话,一眨眼就可以把他们全干掉。,但发出的枪声就不好办了。
艾咪决定用匕首和毒针来对付他们。
将毒针装进烟嘴,打开保险装置,把烟嘴叨在嘴上,右手握着ak47,踏上拖斗车的轮胎泥罩上。
弯着身子使头部不碰到吉普车车篷的塑料车窗,左手握住吉普车转向灯的支柱,以此支撑着上身,由于转向灯在比发动机罩低的多的挡泥罩上,艾咪现在保持着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
一切准备就绪,艾咪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吉普车,发出一声轻响。
小亭内的两名警卫慌慌张张地把牌丢在桌子上,握着car15自动枪站了起来,他们的腰间系着子弹带,带上插着六支弹夹。
其中一个瘦高男人皱着眉说:好像上面有动静。
是吗,你也听到了?另一名身材结实的男人说道。
二人的年龄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由于太兴奋了,他们甚至忘了打电话通知警备总部,便迫不及待地从小亭内跳了出来。
这两名警卫打开枪保险,扳到连发的位置,端着枪,一边大声吆喝着,什么人?快出来,一边从地下通道上来,艾咪纹丝不动地等待着。
两名警卫由低处往上走,正好能看清三辆车子底下的情况,如果艾咪的脚是踩在水泥地上的话,那就立刻会被发现,但现在艾咪的脚踩着吉普车旁伸出的踏板,那二人没法看到。
两名警卫走到距离地下入口最近的拖斗车跟前,枪口冲着敞篷的车斗,探头望去,就在这时,艾咪就像被弹簧弹起一般,飕地跳上吉普车的发动机罩上。
两名警卫大吃一惊,赶紧想掉转枪口。
扑,一根毒针从艾咪嘴上叨着的烟嘴里射出,刺进右边警卫的眉心。
几乎就在同时,握着ak47狠狠一扫。
代替刺刀绑在枪管上的锋利的匕首割断了左边瘦高个男人的喉头。
那人的喉头吧嗒一声裂开,露出了声带,想叫喊也无能为力,但把枪口转向艾咪的动作仍在继续。
艾咪闪电般地把那人左右手腕的肌腱割断,接着一刀捅进另外那个眉心被毒针刺中,全身正在变僵硬的男人的心脏,使劲一搅。
两名警卫全部撒手丢开了枪。
艾咪赶紧从吉普车上跳下,趴倒在地上,幸好那二人的枪都没有走火。
艾咪站起心脏怦怦直跳,满脸油亮油亮的汗珠子,她大口、大口地呼吸了一会儿。
那两名警卫的枪要是响了,参预就糟糕了,虽然car15型自动枪带有消焰器兼消声器,但消声效果并不理想,它只是起到使枪声柔和并使枪声扩散的作用,在丛林战使用时,对方不容易判断出枪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然而要是在地下室打响,枪声一定会引起巨大反响。
艾咪绕过吉普车和拖斗车,走近倒在血泊中的二人跟前.
身体结实的男人眉心中了毒针,而且心脏被匕首剜碎,已经完全被死神所获.
瘦高个男人的喉管被割断,从伤口中喷着鲜血,溢出呼吸的血泡沫和不成声的音响,他也活不多久了。
艾咪在已经气绝身亡的警卫的伪装服上把ak47冲锋枪上的匕首擦拭干净,从他的眉心上拔下毒针,藏在拖斗车里,两支car15自动枪也捡起放进拖斗车的车斗。
这时,声带被割断,喊不出声来的男子企图扑上来咬艾咪,但由于他失血过多以及两手腕的肌腱被割断,只能徒劳地挣扎几下。
艾咪干脆一刀捅进那人的心窝,永远解除了他的痛苦,反正他声音也发不出,手指也动不了,就是让他活着,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掀开吉普车的篷布,把两具尸体丢了进去,然后,艾咪向地下走去.去世
走到小亭前,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桌上摆着一部电话交换机和一部分机。
艾咪继续前进,走进停几十辆车和真正的停车场,这个地下车库有一百五十平方米,四面的水泥墙壁上,有多处钢门。
可能是通往其他区域的钢门,门上带着如同保险柜上使用的密码锁。
如果是普通锁,就可以用铁丝捅开,但密码锁就没有这么好开。艾咪咒骂了一句,突然,她发现在左前方的墙壁上有个出入口,一道阶梯通往上方。
艾咪蹑手蹑脚登上阶梯,阶梯上没有照明,但有从地下停车场漏出的灯光,亮度对艾咪来说完全够了,由于自身的素质和严格的训练,她有着一双野兽一般锐利的夜眼。
上到阶梯的尽头,一扇钢门挡住了去路,很幸运,钢门上的锁是把普通弹子锁。
艾咪收起平端着的ak47冲锋枪,将枪托立在地上,左手扶着门,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什么也没听到,于是,艾咪从裤脚里抽出铁丝,摸索着把锁捅开。
收起铁丝,悄悄推开门,里面只不过是间大厅而已,大厅里的窗帘和百叶窗全关闭着,摆着一些沙发桌子之类的东西,看样子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到处蒙着厚厚的灰尘。
左侧,有条大理石楼梯通往二楼,楼梯上方,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响动。
艾咪反手带上门,在黑暗中龇牙一笑,然后小心地脱下鞋,像幽灵一般悄然登上了楼梯。
二楼上,原先用来隔开房间和走廓的墙壁被取走,形成一个大房间。
这个大房间为长方形,面积有二百多平方米,在东南西北四面窗户的内侧,安放着机枪的三脚架枪座。
每处枪座前的百叶帘都卷起着,窗帘拉开一条细缝,一缕淡淡月光从缝隙中泻进。
三脚架上架着cmgi轻机枪,跟car15一样,这种轻机枪也是m16的改进型,枪身加重,击发装置有所改进,由弹链代替弹夹供弹。
在四挺cmgi轻机枪的击发装置的左侧,各自垂着一条弹链,弹链一直延伸到地板上的一个金属箱内,箱内共容纳五千发子弹,此外,轻机枪上还带着红外线瞄准具,一根电源线连着枪座右侧的蓄电池。
每挺轻机枪后面,各有一名男子,身穿迷彩战斗服,骑马式地倒坐在椅子上,其中有一人用手掌捂住火星在抽烟。
看到轻机枪上的红外线瞄准具,艾咪脊梁上冒出许多冷汗来.
谁都知道,红外线瞄准具可以看透黑暗,虽然在镜头中,目标看上去白呼呼的,就像照片底版中一样。
艾咪爬过草地时没有被发现实属幸运,面对艾咪悄悄爬过的草地一侧的机枪手,可能当时没有看瞄准具,或者虽然看了,但因视界狭窄的关系没能发现艾咪。
艾咪站在楼梯的最上段附近,屏住呼吸,考虑着如何使这四个人沉默.
这时,西侧的机枪射手转过身来,艾咪赶紧猫下腰,脑袋缩到比二楼地面低的地方。
只听那人发起牢骚来,哎,真烦人,无聊透顶。
可不是嘛,白玫瑰这个臭婆娘不是早叫地雷炸得粉身碎骨了吗?干嘛还要我们……南侧的机枪射手帮腔说。
嚷嚷什么,闭上你们的嘴,正因为白玫瑰是国际刑警,不知道会不会带警察来,所以支部长才叫我们警戒,北侧机枪旁的男子用嘶哑的嗓子说,看样子他是个小头目。
至少,不像独来独往,对吧?东侧机枪旁的射手说道。
是啊,虽然到目前为此,只有那女人一个人在行动,但这次那女人也许会带着一帮人来,而且,触雷的也许不是艾咪,而是她的同伙,总之小心没大错。
明白了,分队长,让咱们看看,哪个家伙敢来送死,不把他打成马蜂窝才怪呢。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个西侧机枪旁的射手说道。
接着传来一阵响动,那是摇动机枪三脚架上的调节手柄,转动机枪的声音,艾咪乘机悄悄地爬上二楼地板。
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玻璃窗内侧,四名射手守在各自的机枪旁,眼睛凑在红外线瞄准具上,正聚精会神地向外观察。
艾咪趴在地上,距离最近的就是西侧的机枪射手。
艾咪注意着不让右手上的ak47冲锋枪和腰腹部围着的子弹带碰在地上发出声响,使用双膝和左手,悄然无声地向西面窗户的机枪摸去。
那人根本没有想到背后会有人摸上来,他正在专心致志地转动着机枪三脚架上的调节手柄,不断地改变轻机枪和红外线瞄准具的方向,观察夜色笼罩的草地。
艾咪悄悄站起,左手猛地捂住那人的嘴巴和鼻子,那人大吃一惊,拼命挣扎着想摆脱艾咪的左手,艾咪右手轻轻拿起ak47,用枪管上绑着的匕首捅进那人的后脑勺一搅,然后用双手将他紧紧抱住。
那人在艾咪的手臂中,全身不停地抽搐着,然后,抽搐停止,全身僵硬了,就像一块冻肉似的,这是中枢神经集中的延髓遭到破坏时特有的即死状态.
艾咪把僵硬的尸体放在椅子上并站其趴在轻机枪上,然后向南面的机枪射手摸去。
十几分钟后,南面与东面的机枪射手们也都进入了永远睡眠中。
剩下的只有北面的分队长一人了。
不过,这家伙不能死,留着他还有用。
当艾咪距离他两米时,被他察觉了,但机枪的枪口是冲着窗外的,要想转过来冲着艾咪不太容易办到。
分队长一边咒骂着,一边跳了起来,就像屁股下面安了弹簧似的,同时,慌不迭地去摸腰间皮带上挂着的手枪套。
但他的手枪是军用型的,皮盖盖得严严实实的,拔枪相当费时间。
尽管房间里很黑,艾咪仍看清楚了那人脸上现出恐怖,狼狈与焦虑的表情,艾咪注意着不让匕首割到那人手持ak47一挥,砸在那人的耳门子上。
分队长被打得跪倒在地上,瓦尔萨p38自动手枪从好不容易打开的枪套中滚了出来。
接着,咕咚一声四脚朝天倒下,因脑震荡昏迷过去,用不着再给他一下了。
艾咪打开钢笔型手电筒,只见那个分队长有着一张四方脸和强壮的体格。
从那家伙的迷彩战斗服中搜出手枪的弹药包和开关刀,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瓦尔萨p38,三下五除二地将其分解开,折断撞针后,又重新组装好塞进枪套,这支手枪虽然子弹已经上膛,但因为撞针被折断,即使想开枪,也开不了。
从驾驶执照上知道那人名叫吉仓,艾咪从吉仓的衣袋里掏出手帕,一只手撬开他的嘴,用手帕将其勒住,使他只能勉强出声但不能大声叫喊。
点燃打火机,凑近那家伙的眉毛,滋啦一声,眉毛被烧焦卷缩起来,并发出一股臭味,分队长吉仓呻吟着苏醒过来,刚慌里慌张地想爬起来,艾咪就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就是白玫瑰吧?还活着?吉仓呻吟着说道,因为嘴被手帕勒住,本来就嘶哑的嗓音显得更加不自然了。
是啊,托您的福,您的三个部下,我已经叫他们长眠了,艾咪笑着说道然后关掉手电,插进上衣的胸袋。
畜生……吉仓咒骂着,因为伤疼得直咧嘴,但当他的右手偶然地碰到腰间的枪套,脸上流露出几分放下心来的神色。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那就老老实实地说,地下的警卫人员有多少人.
百十来人,吉仓很痛快地就回答了,他右手的手指在摸索着瓦尔萨的装填指示杆,这种手枪子弹上膛后,弹壳的尾部顶住指示杆使指示杆另一头从击发装置后端斜上方突起,当然,即使空弹壳上膛,装填指示杆也照样会突起的。
吉他摸到了突起的指示杆,自以为有救了,脸上兴奋得直冒汗。地下的情况怎样?说得详细一点,艾咪说道,眼睛在黑暗里看着吉仓手指的动作。
我给你带路,吉仓突然变得热心起来,其实,他不过是想寻找机会打死艾咪罢了。
不用慌,要是冒冒失失地踏入地下,恐怕浑身会被打成蜂窝一般吧,你还是先告诉我,从地下车库通往内部深处的通道的门,它的密码锁的号码是多少?
号码吗,门又不是一扇,吉仓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向外拔枪。
这我知道,地下车库正面一扇门的号码。
向右三十二转四圈,向左二十八转三圈,又向右十六转两圈,最后向右九转一圈,从内侧,不用对号码就可以开门的,吉仓说着,右手已经把手枪拔出枪套的一半。
再重复一遍,艾咪命令道,如果吉仓撒谎,胡乱说出一些数字的话,那么后一次的数字也许会同前一次对不上号。
吉仓重复一遍。
跟前一次说的数字完全相同。
那扇门通向哪里?艾咪追问。
我可以给你带路,我刚才说警卫有百十来人,那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