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点,卞白贤刚睁开眼睛就见蒋毅正摇着头给因为这个声音而变得狂躁的李婉打镇定剂。又看了看捂着耳朵缩在门框边的那个小医务人员,卞白贤起身走到窗边探出半个身体往下看,就见这个房间下面是个放空的屋子。就着卞白贤这个姿势去听,那诡异的声音明显比刚刚又大了些空灵了些。
“你!下去这块草丛找找有没有一支录音笔。”卞白贤指着缩在门框旁的人,又指向窗外的草丛,吩咐道。
小医务人员的身子抖了两抖,“卞法医……这……”
“算了,我去吧。”朴灿烈摇了摇头,往门外走。
“我也去!”卞白贤喊了一声,快步赶上。剩下小医务人员和蒋毅表情复杂地站在原地。
……
“干嘛欺负人家小男生。”朴灿烈边跨进草丛边拉了卞白贤一把。
“哼,作为一个男人又是医务人员,胆子那么小,他这辈子算完了一半了。”卞白贤在朴灿烈的搀扶下成功越过一道小树丛跨进草丛。果然那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空灵了。
卞白贤上前两步捡起埋在草丛里的录音笔,指了指旁边窗户大敞的空屋子,对朴灿烈道:“把这东西扔进去,那声音能吓死你!”
朴灿烈失笑,抢过卞白贤手中还在发出瘆人声音的录音笔关掉,“这声音真变态。”
卞白贤望望天,“这世界太闲的人多了,变态也随之剧增了。”
“蒋医师。”朴灿烈突然叫了一声,卞白贤回头,就见蒋毅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站在草丛外看着他们。卞白贤嫌恶地转脸看别处。
蒋毅跨进草丛,问卞白贤,“你都知道了,是吗?”
“非得我说吗?”卞白贤靠到墙壁上扬起下巴看他。
“相信朴队长也很想知道。”蒋毅微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在卞白贤开口前朴灿烈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真是变态得可以。”
“嗯?”蒋毅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有些错愕地看着朴灿烈。
“首先,李婉的房间换了;其次,李婉新换的房间下面是一个空屋子;第三,这块草丛是块无人经过的荒地;第四,你是李婉的主治医师;第五,同为心理学者,你嫉妒卞白贤。”朴灿烈每说一句蒋毅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剩下的凭你的才智应该可以梳理得通吧。卞法医,我们该回去了。”朴灿烈说着拉起明显也傻掉的卞白贤走出草丛,“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越界的嫉妒是很没有必要的,而且有时候还会把自己害得很惨。”说完拉着卞白贤头也不回地走了。
卞白贤边被拉着走还回头补了句,“其实像你这种人是很没有资格成为心理医生的,因为你本身心理就存在问题。”
“朴队长不笨嘛!”卞白贤干笑着拍了一下朴灿烈的背。
朴灿烈只是微笑。卞白贤突然就明白了,朴灿烈其实很聪明,只是他不说。所以让卞白贤一直很笨地以为朴灿烈很笨。
“我自己回去吧。”卞白贤突然开口。
“嗯?不用我送你?”朴灿烈刚要开车门的手停了下来,有点奇怪地问。
“唉。”卞白贤摆了摆手,转身往巴士站的方向走,“不用了!”
第8章
“叮咚——”午夜凶铃!朴灿烈听到门铃响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某部恐怖片子的名儿。挣扎着看了一眼时间——凌晨2点!烦躁地掀被子下床,朴队长的起床气也是很重的。
阴沉着脸下楼开门,一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朴灿烈就错愕了——卞白贤!朴灿烈突然又想起了另一部惊悚片子的名儿——嗜血法医。见卞白贤哭丧着脸站在门外,手里还拉着一大包行李,朴灿烈不解地问,“卞法医半夜不睡觉跑到我家来,这是……”
“我的房子被乔迁了。老子没房子住了!这么晚了也打不到车,我还是走过来的!饿死了!”卞白贤控诉着推开挡在门口的朴灿烈,熟门熟路地脱了鞋子放了行李走了进去。
朴灿烈扶额,“所以你这是打算……”
“和你祝”卞白贤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着走了出来。
“……”朴灿烈明显感到自己的嘴角在用力地抽搐着。“朴队长不愿意啊?我会付钱的。”卞白贤说着径自把行李拉上楼。
朴灿烈无力地靠在鞋柜上,你这是让人有不愿意的余地么?!
跟着卞白贤上了楼,朴灿烈抓了抓微乱的头发道,“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家只有一间房一张床。”
“……”卞白贤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朴灿烈。经过五秒钟的沉默,卞法医豪爽地一拍朴队长的肩,“没事儿!比起睡大街我更愿意和朴队长睡一起!”
“……”朴灿烈默默地躺回床上装挺尸,“厕所什么的都一目了然,卞法医你自便吧。”
卞白贤点了点头,环顾了朴灿烈的卧室一周。其实朴灿烈所谓的卧室也算不上什么卧室,上了二楼就全部是他的卧室范围了。所谓的床也就是一块靠窗的床垫,床垫右侧一米处就是厕所入口了,床尾是靠着栏杆的书桌,厕所门的右侧一米处是与床平行的衣柜。整个阁楼采取的是黑白色调,摆设也很简洁明了,总之,卞法医很中意。把朴灿烈的衣柜整理出一半放置衣服,把朴灿烈的书桌整理出一半来置书。
朴灿烈微睁开半只眼看着卞白贤忙活的背影,这家伙真的准备在这儿长居久安了么。
直到洗漱完毕,时间已经进入下半夜了,卞白贤掀开朴灿烈的一半被子钻进被窝,看着朴灿烈的后脑勺轻轻说了声,“谢谢你愿意收留我,灿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