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仁熟悉李泰民这个嗤笑着的表情。往前挪了两步,看这剑拔弩张的情势,生怕这家伙一时控制不住跟前辈动起手来。
“讨厌?”崔珉豪对这个词十分火大,“好,至少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不,”李泰民终于抬起头看他,脸上带着轻蔑,却又似乎鼓足了勇气,“我觉得连这个必要都没有。”
“呀!小子!”崔珉豪终于抓住了李泰民的左手腕,死死攥住,也渐渐控制不好音量喊了起来,“你到底是为什么啊!到底是哪儿不对了,你直说啊?!”
李泰民却似乎没有和他动手的意思,只是很用力的想挣开他的桎梏。
“我说,前辈。”
金钟仁横跨一步过来,掰开崔珉豪的手,把李泰民往一边推了推。脸上的表情和李泰民简直像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不善又臭屁。
“到此为止吧。”金钟仁把最后的敬词说得很重。咬牙切齿的。
“你让一让。我和泰民还有话要说。不关你的事。”
“我说!你没看到他表情不好么!”金钟仁退后半步站着,伸手一横,就挡了路。“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朋友现在不是不开心么!”
崔珉豪走了之后,金钟仁摇晃着问了半天也没听李泰民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一盒鸡腿倒是被他吃得渣都不剩。两个人的脾气太像,想告诉你的不用问,不想说的哪怕撬着嘴都不会给你吐半个字。末了。李泰民说用不用我帮你贴膏药,金钟仁说不用咱有私人医生,拎着剩下两瓶可乐就摆摆手走了。
当晚。楼上宿舍。
夜深人静,大部分人都已经就寝的时候,只有盥洗室的门紧闭着,漏出白炽灯的微光,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啊诶,嘶——”
“疼疼疼……!”
“金钟仁!你给我轻点!”
“呀!”
“你给我闭嘴!别出声!”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
“快好了,忍着。”
“你敢把暻秀哥招过来,我跟你没完。”
门外,听到这一系列轻声呻吟并伴随着晦涩不明的衣物拉扯响声的,是原本想起来上个洗手间的睡眼朦胧的都暻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