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一如寻常安静。
然而属于生存的直觉总能给他第一指引。就像非洲大草原的掠食动物。旱季来临,危险的警报从风中水中奔跑中不断传来,没错,味道,那是本能。
预想与现实高度契合。
走到练习室门口的时候,他被两个职员拦下。职员的表情一贯冷静,冷静且分辨不出什么情绪,像这里的所有人。除了看了他一眼跟他说了呆在这儿别动之外在没有更多的台词。朴灿烈一如既往的低头走路,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反驳没有疑惑,很恭顺的点头说是,然后退到一侧,靠墙立住。
每时每刻都得功放超响度音乐的练习室,密封与隔音效果自然很好,前后门紧闭,只是交谈的话,朴灿烈本该听不到什么明显的声音。然而这条熟悉的走廊此下显得格外寂静,以至于内里嘈杂交错的人声,隔着两层安全门依旧不断传入他的耳朵。他看不到门里发生的事,职员给了他一个隔断的背影,他知道那意味着他不能像以前一样边和对方插科打诨边移步上前去看一看门窗里的情形。过了一会儿朴灿烈才发现教室的外层防盗门是关着的,前后门一边一个歪歪斜斜放着两把椅子。他心里奇怪,大白天上课的时间,一般都只是关了里面的推拉门隔音就够,外层防盗门也锁着算怎么回事。
午觉睡过头了。现在是下午两点五七十分。朴灿烈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却被某个职员转身投来一个警示的眼神。
难道里面是凶案现场么。我又没有要报警。朴灿烈在心里吐槽。表面上笑得一派喜气,示意对方他只是想看看时间。
说实话,即便里面发生的是凶杀案朴灿烈也完全有理由相信会社也会这么瞒天过海敷衍了事。顶多再给自己一笔封口费。
瞧这架势。就在朴灿烈开始盘算自己的封口费会有多少的时候,后门开了。
最先蹿进耳朵里的是金钟仁暴怒的声音,“那这算什么?!”
听到动静的职员已经顾不得他,踩着高跟鞋冲了过去。
朴灿烈走过去往门里看了一眼。傻了。
确切的说,现在练习室里的那几个人已经只有凭身高才能让他分得出谁是谁。
这个场景如果交给吴凡形容,他一定会很诗意的说像温哥华一场突袭的暴雪。
整个教室的地板和地板上的东西几乎都被一层白乎乎面粉一样的东西覆盖。期间还掺杂着为数不多的白色泡沫。临近门口的两块扇形区域尤为厚重。几个人身上乌烟瘴气沾着大片大片同样的颜色,疑似刚逃出了“查理的白面粉工厂”。
朴灿烈站在门口和他们大眼儿瞪小眼儿。一堆零零散散摞在地上的红色罐子给了他答案。空气里有明显的干粉灭火器的小苏打的味道。
鹿晗已经特别嫌弃的脱了自己的T恤,只剩下贴身的一个无袖衫。胳膊上有突兀两片被抓红的地方,显然这位严重洁癖患者已经对自己进行了自虐式的清理措施。而后把脱下来的衣服反面朝外,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对着张艺兴都暻秀上上下下开始拍打。旁边金俊绵和韩奎万开始有样学样照做,金文奎没有时间做这些,他正两手并用的箍着金钟仁以至于不让他落下什么袭警的罪名。
吴凡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里,突兀的打量了一眼抬腿进来的朴灿烈。缄默着。
“我们当然还是希望……不要声张。”屋内一个职员在和两个出警交涉。“这个影响实在是不好……”
“钟仁,行了,别……”在朴灿烈之前赶来的一个职员之一,挡在金钟仁面前,拼命给他使眼色。
“俊熙姐!他们喷到文奎哥的眼睛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