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隐则没说话,安溺当他默认,总算安心下来,于是听话的伸出手,再次把伞递过去。
未想顾隐则先是拿起伞,又在伞与掌心触及的瞬间丢下伞,将沾染雨滴的温热掌心覆上安溺的冰凉手背,而后紧紧握住。
雨水是带电的,安溺第一次对理论深有感触。
“顾隐则……”
“抓住了。”
“别这样碰……”用力想抽开手,安溺本能抗拒身体接触,体温的叠加不会让他温暖,只能让他感受到压迫,不堪的回忆纷纷扬扬如雨在脑海中下个不停。“放开我。”
“我说不放呢。”顾隐则不仅不放开还用力把安溺拉到怀里。贴近顾隐则,近距离感受那种时常出现在午夜梦回的焦灼气息,安溺难以自控的颤抖起来,害怕、不甘、难过、心碎的感觉交织,充斥全身上下每个毛孔。
他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要不要这么怂,顾隐则可是个未成年,不能怂,不要怂,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把顾隐则推开,让顾隐则乖乖打伞回家啊,拿出成年男人的样子来!
默默给自己打气,安溺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顾隐则,谢谢你把我的手机送回来。”
“安溺,你在发抖。”
“我没有。”
攥着安溺如同攥着小动物,顾隐则低头在安溺耳畔吸气。
“你在害怕。”
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安溺没办法维持微笑,小区里跑过几个躲雨的老人,他扭过头,不想被邻居看到他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的样子。
“我没有。”
“你在逃避我。”
“我没有。”
“你还记着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没有!”
“你有。”
“顾隐则,”不再扭头而是正视步步紧逼的顾隐则则,安溺一拳眼前揍到那张好看的脸上。“我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