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周锡蹙眉,记得他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只好在黑色西裤的口袋两边摸索:“带药了吗?”
白于煁闷哼一声,抓住他一只按在小腹上的手,晃了晃脑袋。
应该是吃辣吃坏肚子,引起的胃不适。
周锡见他疼得发抖,片刻都不想耽搁,勾起他的手搭在肩膀,想背着他去附近的诊所找医生。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事,他和白于煁就一起跌倒在床上,等回过神来,白于煁已然坐在他身上,灼热地看着他。
“你的胃没事?”周锡惊魂未定,一脸茫然。
白于煁浅浅笑开,周锡简短的两个字听得他气血沸腾,前一秒还痛楚的样子不复存在,低下头拿鼻尖蹭了蹭周锡的,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一口,温柔雀跃地望着他:“妈的,老子悬了一个多月的心,彻底安了。”
又在下巴啃了几口,舌尖满足地舔了几下,才收好尾巴,放开浑身僵硬如木头的人。
摊开掌心,上面全是汗,白于煁咬着嘴唇,翻身下来,躺在他身侧,难受地哼道:“胃疼,给我揉揉。”
第二十五章
白于煁在温柔轻抚下睡着了。
周锡收回手,替他盖上棉被,起身倒杯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他的大脑已经失去思考能力,脸上被白于煁啃咬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发痒,提醒他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白于煁问他有没有想知道的,他回答没有,现在有了。
他想问他,是不是病迷糊了,又认错了人?
倘若真是这样,未免太残忍了。
汽车的鸣笛声一跃而过,周锡收敛所有思绪,将杯中变得温凉的水一口喝尽,回到床上合衣躺下,一米五的单人床容纳两个大男人有些困难,白于煁杵在中间,呼吸平稳。
他侧身贴着木板床的最外边,扯了一小块被角搭在胸前,晚间稍微动一动身体,都很有可能掉下去。
身后人睡得香沉无知,而周锡一夜无眠。
早上一睁开眼,屋里就只剩白于煁一人,没有暖气和毛绒软绵的床铺,却是这么久以来睡得踏实的一晚。
桌上摆着一个白色小瓷碗,碗里放着一袋包子,旁边是打包回来的南瓜甜粥,摸起来热乎乎的,看来人刚走没多久。
他一觉醒来饿意凶猛,鼻尖是清香的软粥,胃倒是不疼了。周锡的手和技巧比吃药管用,药是苦的,人是甜的,周锡能让他身心上都富有满足和喜悦。
他花掉整整一个月才找到周锡,工作上的要紧事一半被他推掉,一半提前搞定,处理完就即刻订机票,迫不及待过来找人。
见面时有很多疑问,周锡说的那句喜欢,就是他最想要的一颗定心丸。
暖粥流入胃里,吃完早饭又回床上赖了半小时,脸尽然埋进枕头,熟悉想念的味道笼罩,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浩大工程持续一月半彻底结束,一大群人围聚成一堆,一个一个登记结算薪水。
白于煁到工地时,从里至外仔细张望一圈,都不见周锡的影子,打电话仍然是重复听过几百遍的机械女声,让他烦躁。
找来负责人询问,对方就是昨天一起巡查的经理,对两人关系留了个心眼,支支吾吾老实交代,说早晨周锡不小心受伤,被送到医院去了。
一句话听得白于煁心惊肉跳,当即赶过去。
虽说暮冬初春之际,天气暖和不少,晚上依旧寒意料峭。
周锡身体向来很好,昨晚白于煁占去大半被褥,他就随便找了件厚衣服盖在身上,一直阖眼却未睡着,后半夜感到昏沉沉地,忽冷忽热。
早上起来头便有些晕晕乎乎,强撑着刷完最后一面墙,四肢愈发无力,头晕目眩,从伸缩梯下来时突然眼前一黑,没站稳,直接摔在地上,磕伤了脚踝和小腿,溅了一身油漆。
医生复述完病况,得知人没大碍,白于煁才放心。
病房里老旧的空调吱吱作响,周锡穿着病服,挂的点滴已经换了一瓶新的,腿脚伤口处包扎着纱布,白于煁心疼得不得了。
床上的人面容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嘴皮发干,趁病房里无人的大好时机,白于煁躬着腰,低头用湿润的舌尖在他唇瓣上一点点舔舐,缺水起皮的嘴唇很快多了几成光泽。
滋味太好,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白于煁没打算罢手。
这一舔把本就睡得浅的人舔醒了,周锡眼前一团黑影,唇上痒痒软软的,视线清晰后,才张嘴唤道,嗓音沙哑:“白…少?”
白于煁丝毫没有被现场抓包的窘迫,依然黏在他身上,理直气壮命令道:“叫我名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看着近在迟尺的眉骨星眸,周锡别开头咳了一声,不自在以手轻轻推拒,示意他从自己身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