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等。
等到身边跳舞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杯子里的酒也早喝光了,眼睛盯得酸涩得发疼,他终于等到了卿诃下楼的身影。
却是穿着侍应生衣服的卿诃。
白芨还在疑惑为什么卿诃会穿成这样的时候,就看见卿诃直直地朝吧台走了过去,进去之后,竟然开始调酒了。
他的目光无法自控地黏在卿诃身上,瞧着卿诃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每一下都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心脏。
胸腔里饱涨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借着昏暗环境的掩饰,白芨痴迷地盯着卿诃的身影。
他的卿卿就在那里。
可是很快,潮水一般涌上去的人群就挡住了他的视线,卿诃的身影瞬间就被旁边的人所掩盖,白芨手指扣着桌子,怒火中烧地瞪着从身边走过的几个端着卿诃亲手调配的酒的人。
他还在人群时不时透出来的缝隙中,窥见有人亲吻了卿诃的手背,还给卿诃塞了小纸条!
白芨气结。
那是他的卿卿!
他的!
谁都不可以碰!
他的!
白芨委屈极了,眼睁睁地看着卿诃跟别人谈笑风生,他恼得几乎想冲上去杀人!可是一想到那样做以后卿诃会怎么样,他就立马又蔫下来。
他都还没把卿诃追回来,不能再失去了。
只好让手下去插进去买酒,不停地买,把卿诃调出来的酒大半都堆到自己面前,自虐一般地往嘴里灌。想到自己喝的是卿诃亲手调的酒,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一小半的酒下肚,纵使白芨酒量再好,脑子也开始有点晕沉,但所幸神智还在,还记得等卿诃再次下楼的时候,让司机赶在卿诃的车前面把自己送到地方。
他就蹲守在卿诃家门口,整个人与夜色融为一体,眼巴巴地等着卿诃回来。
卿诃一开始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也不急,只盼着卿诃快点把门打开,记住密码,偷偷溜进去。
只是一只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小猫打乱了他的计划,让卿诃提前发现了他的存在,四目相对的刹那,卿诃眼里的冷意将他钉在原地。
他不敢动也不能动,对上卿诃一双没有感情色彩的眸子,只能勉强张开嘴,小小声地叫:
“卿卿……”
第二十章
酒精并没有能成功麻痹卿诃的大脑,所以尽管白芨躲在角落,很努力地把自己藏起来,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脸色当时就撂了下来。
白芨原本还想隐藏自己,没能成功,眼下见自己被发现了,只能现出身形,想却又不敢伸出手,一双眼睛耷拉下来,做出委委屈屈的样子:“卿卿……”
周围微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将他的所有变化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这张脸在短短几个月之内憔悴了很多,身材也几乎瘦脱了形,一层没有血色的苍白皮肤裹着骨头,用形销骨立形容也不为过。
郁京墨或多或少跟卿诃透露过自己的手段,白芨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大概也能猜出来。
但他并不怎么关心这个。
因为这与他无关。
大约是卿诃眼里森然的冷意太过明显,连小猫都有些惧怕,在他手里安安静静得不敢再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才大着胆子,歪头盯着他的脸疑惑地“喵”了一声。
这一声打破了沉默的局面,也把卿诃叫清醒了。他收回视线,站起来,有意忽略了白芨的那声卿卿,并不去应,拎着猫就要进门。
刚一推开门,衣服却被扯了一下。
卿诃循着那只手向下看,白芨正仰着头望他,对上视线时眼神下意识地闪了闪,但还是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声音沙哑地继续叫他:“卿卿……”
看起来已经消瘦一圈的人,力气却还不小,揪着那一角,卿诃甩了几次都没能甩开,只能冷声道:“放手。”
“不!”
白芨见他回应自己,另一只手也抓了上去,紧紧拽着,说什么也不肯放。
卿诃一手抱着猫,一手去掰开他的手,白芨想反抗,动作的时候不经意间接触到他眼底里的不耐和漠然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被卿诃钻了空子,直接把他的手给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