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咱们走吧。”他牵住我,开心地走出人群。
我也阳光地冲他笑笑,早已习惯众妹子的白眼,我更加温情地与他走开了。
我心无人,人自不能扰我。
“依然今天约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冷不防,子建突然开口道。
“哦?好的。不过怎么想起来要吃饭呀?”很久没有和依然说话了,更不用提吃饭。他刻意保持着对于哥们女朋友应该有的距离。每次看到他,眼神里总有些放不下的忧伤,让我酸酸的。
“这周六,他就要去法国进修西洋画了。”子建很欣慰地说。
“阿?这么突然?”我诧异。
“其实他一直想去,现在终于可以做出离开的决定了。”子建突然摸摸我的头,像是在告诉我原因。
“嗯,希望他在那边快乐。”我轻声应着。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和好起来的。”子建像是在安慰我,也仿佛在安慰他自己。
晚上,我们如约而至。可能是怕依然伤心,我们俩十分有默契地既不牵手,也不暧昧,只是肩并肩坐着与依然聊天。依然点了我最爱的麻辣鱼,我却吃得全身凉凉的:被一个人放下是那么地难。
“依然,法国应该很美,到时候找你去,一定要当好地接哦。”我打趣着,希望这顿饭不要吃得太过伤感。
“那是自然,随时欢迎你们。”依然淡淡笑笑。
“依然闭关修行呢,我们去凑什么热闹。等他成名海外,我们再去攀高枝吧。对了萧依然,来点实在的吧。”子建狡猾地笑笑,竟扔出一本A4大的笔记本。“请您在每一页上签个名。祝您早日功成名就,这样将来建小学需要钱,我就能把签名册卖掉了!”
“我若出名,直接捐钱给你好不好?!干嘛那么麻烦呢!”依然被逗得哈哈大笑。
“钱自然也是要给的,签名我们也是要卖的,两份收入不是更好吗?”子建眨眨眼睛。
“你真的是富二代吗?有钱人都这么算计阿?!”依然笑着讽刺道。
“不算计,哪里能当有钱人呢?”子建直直腰,严肃道。
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好像回到了从前,我开心地默默在旁陪笑着。
周日,依然自己去了飞机场。他不愿我们相送,以免感伤。上飞机前,他发来短信:
“放也放不下忘也忘不了
刚忘了昨儿的梦
又分明看见梦里的一笑”
☆、记忆的分叉口
1,
沉沉的眼皮,很费力地终于打开。白茫茫的一片,我这是在哪儿?
“安然,你躺着别动!”一张男孩的脸挡住了我的视线。他眼中还有没藏住的泪水,悄悄滑过俊俏的脸颊。
“你是谁?这是哪儿?”我迷糊地看着他,又转头向四周望去。
“这里是医院,你出了交通事故。不过,别太担心,你伤得不重。”他慢慢解释着。
“发生什么事?不太严重?但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呀!你到底是谁?”我有些慌张。
“安然,你在开玩笑吧?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也不能假装什么都不记得呀!”他也紧张起来。
“我应该难过吗?完全没感觉,只是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医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更加迷茫,大脑空白得没有留下多余的情绪。
医生赶过来,给我做全方位的仔细检查。最后结论是,精神刺激加脑震荡,导致我暂时记忆丧失。
“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啊!”男孩紧握着我的手,竟然哭了。
“别哭呀大哥,我都不知道你是谁,这样很尴尬的!”我有点不知所措,还没见过这般年级的男孩哭,何况是如此帅气的一张脸。
“安然,这次你记住了,我叫萧依然。”
这句话好耳熟,好似在哪儿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