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除了接客还能干什么,除了赎身我还能坚持什么。我不甘过,屈辱过,尝试逃跑过,但除了妈妈的冷嘲热讽和一顿毒打外,我什么也没得到。
她骂我:“都是下九流的货色,清高什么?”
还是大白天,但倌楼里一点都不冷清。衣冠楚楚的老爷军官们在亮堂堂的厅里搂着抱着玩着男孩子,一派香艳淫|靡的景象。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竟然有那么一个像青楼的地方,里面卖的是男人。
我在楼梯上看着,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我还不够去下面陪那些老爷少爷们的资格,只能谁来就接谁。
忽然堂屋里进了一个人。
是个少爷,我看得出来。但是他看起来才十几岁,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
楼里不常来这样的客人,除非是有名又风流的纨绔子弟。那少爷看着厅里的景象明显有些紧张,但还是要装出一副熟练的样子,叫来了妈妈。
我无声地笑了一下。
妈妈早就注意到那少爷了,但见他一副青涩的样子就没有搭理。这下那少爷叫了,妈妈也不好不管他。
妈妈问:“少爷是吃酒,还是拉铺?”
那少爷听不懂,茫然看了一圈,目光忽然和我对上。
我心里一惊,连忙要躲,那少爷已经抬手一指我,说:“我要他。”
我这样的是不能出房的,妈妈看我的眼神冷了冷,我就知道这少爷走后我又要被罚了。
少爷还在,妈妈没有说什么。她收了明显多于我的价的银钱,懒得去管那少爷。
那少爷上了楼来了我房里。我看着他,到了杯茶,轻声问:“少爷想要怎么玩?”
那少爷比我初来接客还紧张,竟坐下喝起了茶,清了清嗓子:“我姓沈,叫我沈霖就好。”
上我这儿来的从来没有自报家门的客人。
“少爷,”我叫他,“你要不要做?”
沈霖愣了愣,突然涨红了脸:“你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