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伶的神情倏然变得疯狂起来,“我……我已经认罪了!我已经认罪了!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宋南岸凝视着她,淡淡说道:“哦对了,忘了问你,你女儿呢?在家?”
“还是在……离河边?”
话音已落,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打在脸上,每个人的神情都各不相同。
陶伶猛地站了起来,嘶吼:“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南岸轻笑一声,朝王东说道:“我们先出去,让她在这里冷静冷静。”
“好。”
三人来到办公室。
王东同看了半天哑剧似的,朝宋南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宋南岸开始解释:“首先,凶手既不是李杰也不是陶伶,是陶伶的女儿。”
王东瞪圆了双眼,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女儿?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很早之前我分析过,凶手是个体型较小力气较弱的人,因为她选择了割裂死者的颈动脉,这一点,陶伏子是符合的。当然,这不算重点,因为范围很广。”
“之前我只是怀疑,凶手残忍且手法熟练,似乎让人难以相信一个17的女孩子可以做到。但我也分析过,凶手是一个有过前科的人,也就是她杀过人,除此外还有精神分裂的倾向,谁能满足这两点呢?”
“李杰?不,众所周知他只是地痞流氓,地痞流氓的特征是什么?冲动、鲁莽、文化水平低,一个地痞流氓是不会精密策划后再杀人的,这不符合他们的特征。还有谁呢?陶伶?也不是,陶伶有正常的工作,并且她能管理整个青祁坊就说明了她的精神是正常的,或者说不存在大问题。原则上来说,一个社交正常的人性格中疯狂、残忍所占的比例不会太多,所以,她也不符合。”
“可陶伏子是符合的,有空余时间,甚至……有能力,陶伶曾说过陶伏子喜欢自己修理东西,所以,杀人用的刀极有可能被重新组装过。除此外,陶伏子的过往并不在花遥,所以她极有可能曾经在其他城市犯过案。”
“可仅仅从这些来分析还是不够,真正让我确信凶手是陶伏子,是从李杰那晚来杀我开始。”
“李杰想杀我是因为陶伶对他说了什么,陶伶能对他说什么呢?无外乎是关于陶伏子的事。而陶伶为什么会让他来杀我而不是杀其他人呢,比如说王东,也是调查人员之一,也该被杀。”
王东:“……”
“在此我要提一下,刚才审讯室里陶伶所说的话并非全是假的,至少关于李杰的那部分是真的。李杰的确对陶伏子存在畸形的感情,这种感情畸形到陶伶说让他来杀我他立马就会来,不然陶伶无法一直操控他做事。”
“说回陶伶,既然她指示李杰来杀我,自然是因为我说了什么。对,我的确说了,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开始怀疑陶伏子,所以在上次审讯她时,我提到了陶伏子,或许你们没注意,她当时听到我提陶伏子时整个人很慌乱,所以我的怀疑加深了,审讯后李杰立马在那个晚上跟踪我也从侧面验证了事情的真相。”
“还有,李常古死之前和死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对比可以看出,凶手不是陶伶,陶伶做事很青涩,这一点上不如她女儿,因为她没杀过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只提到陶伏子她便立马让李杰来杀我,不考虑事情的可能性,所有事情都在慌乱之下发生。”
“她想替女儿顶罪,所以做了一系列事来掩盖女儿的罪行,然而又因为经验不足露出了诸多马脚。而她的女儿又因为精神问题不与人交流,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便整日闷在房间里,或许这个时候……陶伏子还对一切都不知情吧,以为自己瞒过了所有人,却不知道自己妈妈在出于好意的情况下将一切都披露了。”
“你们也看到了刚才的情况,我只要提及陶伏子,陶伶就会情绪失控,因为她显然是知道我已经清楚凶手不是她是陶伏子了。可她没想到的是,我只是在试探,她的反应越激烈,就越能证明凶手是谁。”
……
宋南岸拿过一旁的杯子轻抿了一口水,示意王东:“可以出警了。”
王东显然还在震惊中:“可……可我们没有证据。”
“带一瓶发光氨过去。拿到了结果搜证据还不简单?”
宋禅愣了:“发……发光氨?”
宋南岸颔首:“可以与血液发生反应。”
血液、陶伏子、精神分裂。脑子中猛然闪过了什么,宋禅说道:“我知道了!墙上的梅花!血梅!我想碰的时候她反应很激烈!”
宋南岸弯唇笑了:“去了就知道了。”
这次来到青祁坊和以往多次都不同,众人皆神情严肃,带了枪和手铐。毕竟没人知道一个杀过人的精神分裂症者会做出什么事来。
没在工坊里过多逗留,问了一个人得知陶伏子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众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里面很静,此时休息室的门正关着。
众人很是紧张,虽然凶手只是个没有成年的女孩子,可正是如此,才觉得恐怖。试问正常的女孩子怎么会有勇气拿刀划破人的喉咙。
正当大家朝休息室靠近时,蓦地,只听见休息室里传来类似于收音机接收不到信号时的“呲呲”声,半响,女人尖厉且凄凉的声音传出,是一句戏腔——“白绫一幅自悬梁。”
葛慧生的《飘零泪》!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10号至16号期间不会日更,对不起啦。>人<
(保证16过后立马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