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经海心里想着傅尘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想到自己和杨莉傅杨在一起的快乐画面,越发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子,又心疼又想补偿他,程迦南对傅尘这么好,现在傅尘真的想做什么自己都不可能阻拦他。
跟随傅爷爷,傅经海把傅尘和程迦南接回了家,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是爸爸对不起你。”
傅尘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没说接受也没拒绝,只是抱起傅杨,拉着程迦南走向前,傅杨趴在自己哥哥身上,一直对着程迦南笑,饶是傅经海这样的人,看着这个温馨的样子也有些热目。
大家明面上都没有再说什么,可接下来还是能感到家里变得不一样了,不是那种假惺惺、不自在的温馨,大年初一那天,傅经海和杨莉甚至还去庙里给家里每个人求了个平安符,包括程迦南。
临近到要开学了,程迦南才和傅尘回A市,林煊早就做好了接待准备,他们一落地电话就打过来让他们去他家吃饭,还问他们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程迦南觉得日子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了,对傅尘说:“我真的觉得好幸福,不管去哪里,回A市还是回B市都有人等着我们、关心我们。”后面那一句程迦南没有说,他还想说,这一切都是你带给我的。
傅尘取了行李箱,牵着程迦南的手走出去:“那你岂不是每一天都过的很幸福,因为我每一天都等着你、关心你。”
大三下学期课明显减少,傅尘把更多心思放在了公司,公司也如最初所料,一步一步往上升,成功跃入了A市的圈子。
四月初的时候,本市珠宝商钟氏举办宴会,邀请了许多名流,不仅有商界、政界、还有娱乐圈等,为他家这一期新上市的首饰造势。傅尘看程迦南天天埋头准备考研,决定拉他出去放松一下。
程迦南到现场只感觉珠宝商的宴会果然不同凡响,整个宴会风格都是blingbling的闪着亮光,就连蛋糕都做成了钻石的模样。
宴会是结交人最好的时候,因为现在分公司效益好,傅尘认识了许多人,要去和他们交涉,程迦南已经认识很多傅尘林煊的朋友了,所以也不觉得无聊。
本来和易少在一起聊天,但是过会易少也不在了,程迦南就想去阳台吹吹风,一个人站外面,看着下面的风景,四月的花开的正好,点缀在绿草丛里,春意盎然。
程迦南感觉身后跟过来一个人,程迦南认识,是曾宏业。
曾宏业已经四十多岁接近五十了,程迦南看着他,满脑子都是“中年发福”四个字,油头满面,大概是听傅尘讲过曾宏业过来谈生意时,不仅想插一脚,还想把自己的比重一提再提,程迦南只觉得对面这个人不仅油腻,还满脸算计。
曾宏业递给程迦南一杯酒,程迦南知道他不好惹,连丁亦燃再看不起他,明面上都要做得客客气气,只得把酒接过来,拿在手中一直晃着没有喝。
曾宏业看程迦南接过了酒,笑着说:“傅老弟倒是走哪儿都把你带上。”
程迦南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曾宏业继续说:“你看看你,细皮嫩肉的,傅家才来A市,根基还不稳,想要有个长久又根基稳的大树靠着,不如···”
曾宏业眼睛一直盯着程迦南的脸,眼里透着贪婪地光,猥琐之态毕露:“不如跟着我,保证比傅尘给你的多。”
程迦南明白了曾宏业的意图,平常在丁亦燃等层面的人面前道貌岸然,姿态礼貌做个十足,现在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以为自己是卖的,恶心的样子全漏出来了。
看着曾宏业的眼神程迦南只觉得无比恶心,也想拿话恶心恶心对方,于是程迦南拿着手里的酒杯晃了晃,用杯沿蹭了蹭自己的嘴,又拿开了,对着曾宏业极具魅惑的笑了笑,
曾宏业看着程迦南这貌美勾引的样,正要说什么只听见程迦南说:“可是···傅尘年轻啊,我喜欢长得好看精力好的,而且傅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我不喜欢大腹便便的人。”
曾宏业被程迦南这番话气着了,刚想发作,就听到后面的声音:“曾哥,刚刚钟家有人找您。”
说话的人是陈适,程迦南没想到陈适也来了。
临走前,曾宏业转身看着程迦南,冷笑一声:“呵,真想看看你以后还会不会说这样的话。”
程迦南看到陈适,就算陈适再英气挺拔他也觉得烦。刚想离开,就听到陈适手撑在栏杆上,微微前倾,没有看他,只说了一句:“陪我说说话吧。”
语气有些落寞和颓唐,原本刚刚还春意盎然的花园趁着这声音似乎都有些清冷了。
程迦南问道:“你怎么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陈适有些嘲讽的笑了:“不是谁都这么幸运,能被好人家收养,哪怕收养人去世了,还能和有钱人谈恋爱。”
程迦南知道陈适一直都不喜欢自己,但他一直不懂,不喜欢自己就走开别看我啊,为什么总是这样凑到面前来想欺负我,要说话的人是他,没好话的也是他。
陈适突然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突然又想起什么,继续说:“至少比在孤儿院好吧,哪天一起去祭拜程爷爷吧,当年程爷爷在孤儿院对我们这么好,我想去看看他。”
程迦南点点头,陈适提到程爷爷,他也有些难过,好在陈适还有点心,记得程爷爷对他的好。
程迦南不知道说什么,出于客套回问了一句:“你呢?这些年怎么样?”
似乎是没想到程迦南会关心自己的情况,陈适看着程迦南,征愣了一会才回答:“当年离开孤儿院,发现生活不好混,什么都干过,门童,洗盘子,洗车,还有人看我长得好请我做模特,模特也不好做,直到遇到曾哥特别像我们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不得一步一步往上爬吗?爬到头就好了。”
想到以前在孤儿院意气风发,他知道陈适不会甘于门童洗盘子这样的工作,程迦南也和陈适一样把手靠在栏杆上望向前方:“哪里才是头呢?”
陈适也在想:“是啊,哪里才是头啊。”
远方苍穹离得很远,蓝蓝的天空一尘如洗,看得见,摸不着。
两个人相继无言,沉默许久,傅尘就找了过来,看到旁边的陈适,一下充满敌意,程迦南见状,把傅尘拉走了。
傅尘:“南南你少和他待在一起,曾家的没一个好东西。”
过年时候曾家遭受了一场重创,本就是过年,大家都放假了,丁亦燃在背后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因为过年放假曾家补救不及时,损失惨重,等到缓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投入合作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