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想提醒我:不要把他忘了嘛。
原来,时间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
十年真的太长了呀,尽管情深,拼命地想把他记在心上,但还是渐渐忘了,忘了他的脸,他的样子,只记得他那温暖明朗的笑,像个小太阳一般。其他的,都渐渐模糊了,化成了他身上的白雾。
或许再过个几年,白雾遮住了他的身子,他能记得的只有他的名字了,“张挚”张聿咀嚼着这两个字,反反复复,把字都嚼透嚼烂了,口腔里泛起一阵阵的苦涩。
再过了一会儿,张聿从脖颈中拿出一物,借手机的光亮,看清了,是一个小巧的玉佛,刻的是大肚常笑的弥勒佛,玉佛通透润泽,很有灵气的样子,显然主人家时时把玩。
这玉佛是张挚在他走时送他的礼物,至今,他还记得他当时说的那句话
“小聿,以后一定要笑口常开,长安喜乐。”
手机屏保的亮光暗了下去,昏暗中,张聿盯着手心的玉佛,看了许久。
良久,才微不可闻地冒出一句话:“张挚,我要怎么才能把你忘记呀?”
张聿把玉佛放到心口,静静地躺在床上,时间也静静的,悄悄溜走了。窗外,天色渐白,原来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这许久没做过的梦,搅乱了张聿的心绪,想来也不能睡着了,便打算起床了,顺便再去操场跑上几圈。
流光总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还小时,总以为感情可以天长地久,寒暑之间,总有时间可以相见。可是啊,生活就像是向前奔涌的浪潮,总推着你向前,再回不到过去了。
起初,张聿还回去,和张挚见了几面,后来啊,张挚家也搬走了,便渐渐没了联系。有了新环境,新朋友,渐渐地不见面了,生活,少了谁,都照样过。
只是,终究还是留下了斑驳的挥之不去的印记,只需一次相见,便会破茧化蝶,开出美丽的花来。
张聿简单地洗漱完毕,穿上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加短裤,同寝的学长祝修明还在酣睡。他轻轻一笑,拿起桌子上的超大黑框眼镜戴上,轻轻地阖上了门。
虽然刚天亮不久,出门的路上已经有了不少人的身影。或是如张聿一般穿着极其宽松运动的服饰,显然是晨练的。或是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头上戴着耳机,嘴里念叨着叽里咕噜的外语,显然是晨读的。
可不愧是S大,国内唯二的世界顶尖大学。张聿心中感叹道。
说起S大,就不得不提起B大,同为种花国世界排名前十的高等学府,分处一南一北。无数学子削尖了脑袋都想挤进这两所学校,而张聿选择S大的原因很简单:离家近。S大就在S市,张聿家也在这。B大则在B市,据张聿了解,张挚家最后就是搬到了B市。
如果可以,张挚大概会选择B大吧。
张聿正感叹于S大的人杰地灵时,最近的一个田径场已经近在眼前了。田径场是标准的400米跑道,跑道里面则是个足球场。
“小心!”张聿突然听到一声焦急的吼声,这人是在说我吗?他不禁抬头向声音传来方向望去,却见一个黑白相间的足球打着旋在视野里越变越大,这球居然是朝着张聿来的,而且速度极快,根本不打算给人留下任何的反应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