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闻言顿时醒悟,他脸色更加发红,在心中怨起许衍,还不都是因为他,忍不住小声哼道:“还不都怪你,给我夹菜,夹那么多...”
“成亲之后,便不用在意这些了,养你一个,我许衍还是能养起的...”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在这静谧的花园里,让人心旷神怡。许衍的这句话就像是那风中带甜的花香。
然而第二天,整个万仙山的众仙君都坐不住了,因为他们都收到了万狐山许衍发来的喜帖,这些个仙家子有的咬牙切齿的将那喜帖撕得粉碎,有的直接闭门不见,有的更是高声喊着去讨伐那羞辱他们的万狐山。
以澜林峰的峰主万邢为首的一派主张去万狐山讨伐,现在正在钟鼎峰的大殿上,和祁澄叫嚣着。
“祁峰主,当初我就说过,灵秀峰肯定与那万狐山背地里勾结,你亲自去看,后来还当面质问我,说是我没看清楚。现在这喜帖都送上门了,还说你没包庇云散!”
万邢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应声道是。祁澄坐在大殿高座之上,看着下面这一群翻脸不认人的老家伙们,他心中冷笑一声,若说妖是祸害,那这群老家伙就是成了精的祸害!
当初他向众峰主登门请求一同去绞杀连云岛,却吃了无数闭门羹,最后他无法,才将鹤涣的兽印偷走带了回来,这些峰主一见那兽印才又纷纷支持他去绞杀连云岛,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现在又和当初的情形一样,但是钟鼎峰却成了那‘兔子’,被群围而攻之。
钟鼎峰现在位于峰首之位,本就让众峰主眼红,而那无上鼎更是让众仙家为之疯狂。他祁澄这么多年来一直如履薄冰,这件事情就像引火索一样,将他的钟鼎峰置身与众矢之的。
祁澄面色凝重的坐在那里,心底思量着此事。而远矜可就没有他这么能沉的住气,只见她高声怒道:“师尊他绝不会包庇任何一人!这件事说不定是有误会!”
万邢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现在众人都站在他这边,他心中底气更足,行径更为猖狂,只见他将茶杯猛地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开来。他直接伸手直指祁澄,“误会?你亲口问问你师尊,这到底是不是误会!”
祁澄闻言怒视万邢,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万邢是打算将他的钟鼎峰和云散的灵秀峰一锅端了!
“什么误会?不知本仙可有幸与诸位一同商讨?”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因为那正是云散的声音。
只见云散依旧白衣飘飘,款款而来,那俊美的脸庞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像是根本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云散越过愣在原地的众人,直接走向祁澄,随后坐在祁澄下方专门给他留的位置上,随后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随后弯着眼睛笑道:“好酒!”
祁澄看到出现在这里的云散,回神心中一喜,自从那事之后,这还是云散第一次来他的钟鼎峰,他连忙起身走了过去,站在云散面前,颤声道:“云散,你怎么来了?”
这时下面的众人皆是回神,各种斥责的声音又出现在大殿之上,而刚才还行径张狂的万邢在看到云散后却是吞了吞口水,闭着嘴不敢再开口了,随后心有余悸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脖子,那日他就是差点死在了云散的手里,云散那阴戾的眸子,现在想想他都是一阵后怕。
其实万邢至今都不知道那日他怎么招惹道云散了,他只不过是为了拍祁澄的马屁,当众献上了他在连云岛绞杀的一只珍奇妖兽的元丹,谁知这云散是当场发狂,竟要徒手杀死他!幸好祁澄在云散背后封了云散的穴位,又是一个手刀将云散砍晕了,要不万邢他真的可能就当场毙命了。
“我当然是来送喜帖的,我徒弟成亲的大喜日子,祁峰主可要赏脸去啊。”云散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红喜帖,就放在那酒盅旁边,随后云散便又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叛徒!不能放他走!”
“对!这件事简直是万仙山的耻辱!他不配做峰主!”
“祁峰主,既然事情已经明了,你可要秉公处理啊!”
...
底下众人一声高过一声,祁澄却僵直着身子站在那里,他心中思绪千变万化,云散能主动来找他,必定是想求他保命,这是难得一遇改变云散心中自己的地位的机会!但是若是与众峰主此事翻脸,怕是他苦苦经营的首峰之位也就此结束了...
云散却依旧嘴角带笑,只见他起身,抬头直视祁澄,那明亮的双眸中依旧平淡如水,他薄唇微启,轻声道:“祁峰主不必为难,将本仙抓起来便罢了,所有罪责皆是本仙我一人所为,与灵秀峰无关。”
祁澄皱眉思量许久,他低声哑然道:“三弟委屈你了,我定不会让你有事。”
随后他高声道:“来人,将云散压入地牢,压后再审!”
只见上来两个武仙就要压住云散,云散却一甩衣袖,语气淡然道:“不用,我自己会走。”
而灵秀峰,此时却是全峰戒备,裴岐亲自持鞭立于大殿之上,若是有人敢犯上大殿,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原来在来的路上,云散与裴岐二人已经商量好后面的事了,云散他去安抚众峰主,让裴岐回去保住灵秀峰。
裴岐紧蹙眉头不同意云散独自一人去钟鼎峰,他沉声道:“师兄,我与你一同去钟鼎峰。”
而云散则是笑着摇摇头,他伸手摸了摸在裴岐怀中睡着正香的元儿的头发,轻声道:“师弟,莫要随性而为,若你随我去了,那灵秀峰怎么办?众弟子怎么办?还有元儿呢?谁能保他们的周全,此大任必须你来担。”
越是安静无人来闹事,裴岐心里就越着急,他怕,怕云散会出什么事...
而在万狐山的季白却全然不知这些事情,更不知道众仙家现在恨不得立马围攻万狐山,此时的他正涨红着脸,穿着那喜服立于屋内,任凭身旁的许衍直视这幅模样的自己。
“现,现在安心了吧?不用重新再做喜服了...”
许衍看着眼前一身大红喜服,低着头的季白,那粉琢的脖颈就现于他眼底,让他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喉咙,强忍着想去摸一下的冲动,他只好将头撇向一旁,声音哑然道:“嗯,知道了...”
季白闻言恨不得头低的更低些,他连忙转身回到屏风后面就开始脱着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