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峰叛徒上白,私下与妖族勾结,今日更是与狐妖王许衍结成道侣!这乃是万仙山的耻辱!叛徒上白,你可知罪!”
万邢说话间,飞剑又入云散皮肤三分,云散没忍住唔嘤一声,鲜血也顺着他嘴角流出。
此时的云散已经被封住了全身的神力与修为,堪比凡人.肉.体,而那飞剑上的丝丝白烟正是万邢体内修为的精华,那白烟早就在万邢的授意下向云散的体内疯狂的流窜着,侵蚀着云散的五脏与静脉,云散现在怕是只剩半条命了!
季白看到云散这幅模样,他怎能忍受师尊死于他面前!当下他就准备上前去救,这时许衍突然挡在他身前,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方才在来的路上,我与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季白他当然记得,在知道了所有事情后,他已然是慌了神,怎么救师尊?怎么救灵秀峰众人?都怪他!私自拿的主意,没想到却害了灵秀峰的众人,还将师尊陷入这种险境之中...
可是许衍给他的说的事情,他,他不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啊!
“这是万狐山的兽印,你且拿好。到了界碑处,不要回答他们任何话,直接当着他们的面用这把匕首插进我的心脏处,明白了吗?”
现在那把发着寒气的匕首就静静躺在季白他的衣袖中,隔着内衣,他都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寒气侵袭着他的皮肤。
他紧咬薄唇,伸手从后面拽紧了许衍的衣袖,指尖都用力的泛白了,颤抖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溢出,“不,不行,我做不到...”
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从前面背过来用力握住他发抖的手,像是要给他力量,那低沉却让人心安的声音再次传到他的耳边,但是这次,只有短短二字。
“信我。”
就在万仙山众仙君指责季白,要让他已死谢罪之时,季白他突然上前一步,当着众人的面儿,举起手中的匕首,冲着许衍的胸口而去!
寒光一闪,匕首直直没入了许衍的胸口,鲜.血浸湿了喜服,却根本看不出来,喜服依旧是惹眼的红色。
许衍脸色瞬间惨白,他看着面前不停流下眼泪,哭泣的季白。他蹙起眉头,满目的不忍。他慢慢举起手,轻轻拂去了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声音轻的好像天上的云彩。
“我不喜看你哭,莫要再哭了...”
季白闻言泪水流的更加凶猛,而那双原本温热的大手此时也变得冰凉,最后无力的垂下,曾经无数次站在他前面,替他挡下一切的高大身影,终是倒下了...
“许衍!!!”
悲鸣绕于九天之上,久久回响在众人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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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载后,灵秀峰,学堂之上,一位少年头戴红缨,一双桃花眼长的甚是勾人。一袭白衣飘飘,腰间的腰带上镶着一颗鸡蛋大小的温润白玉,看起来像是个金枝玉叶的贵家子弟。只是此时他神情严肃,手持戒尺,立于一处桌案旁边,而桌案上趴着一个小人儿,正在呼呼大睡。
四周传来看好戏的哄笑声,不出他们意料,那戒尺狠狠的拍在桌案上,‘啪’的一声,吓醒了睡的正香的小人儿,小人儿抬眼一看满面怒容的少年,随后便低着头,怯声道:“夫子,我,我知错了...”
少年冷哼一声,正准备出声训斥,门外却传来了唤他的声音,“元儿,钟鼎峰的远矜少君来看你了!”
少年闻言惊喜的神情跃然于眼中,他将手中的戒尺与书本随手放于一旁,急忙就转身向门外走去,但是他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转身看了看屋内的十几个小不点儿,犹豫良久后,他朗声道:“今日授课结束,都散了吧!”
在他走后,屋里的欢呼声都快要掀翻屋顶了!
门外唤元儿的正是裴岐,此时的他已经参透无上鼎内的经文重铸了元丹,比起之前,修为只增不减。他依旧一身玄色锦衣,背手傲然立于树荫之下,只是他面色红润,嘴角带笑,望着从屋里出来的元儿。
“裴岐爹爹,远矜少君在哪儿?!”元儿飞快的跑到裴岐身边,着急的问道。
裴岐还未言语,树上却传来了一道慵懒的声音,“在大殿上。你这小子慌什么!好歹也是成了年的狐狸了,怎地这般急躁...”
元儿向裴岐吐吐粉红色的小舌头,抬头弯着眼睛就冲着树上那袭白衣男子,朗声道:“铭逸爹爹,元儿知道了!”
裴岐笑着伸手帮元儿歪了的发冠摆正,随后柔情的说道:“别理那个醉鬼,喝多了就没个正经样子。快去吧,远矜少君还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豆糕呢!”
元儿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雀跃,应了一声便向大殿方向跑去。
元儿前脚刚走,树上的白衣男子就一个翻身下来了,随后一把横抱起立于树下的裴岐,惹的裴岐一阵惊呼。
“顾铭逸,你这是要做什么!”
顾铭逸因为喝了酒,此时异常俊美的脸庞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他眯着狭长的眸子,看着羞红着脸,挣扎着要下来的裴岐,他低头凑近裴岐的耳边,薄唇一张,清香的酒味扑面而来,好听的声音响在裴岐的耳边。
“是你说的,我喝多了就没正经样子,那我就不正经个给你看看...”
随后他便抱着裴岐,迈着大步向寝室走去。
大殿之上,远矜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随后朗声道:“灵秀峰的茶真不愧能得到仙茶的美名,茶香暖心,清脾。当之无愧。”
云散笑着摇摇头,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柔软,“这茶可不是我种的,这是鹤涣亲手种的,比起种茶,怕是世上无人能比过他的。”
远矜闻言,犹豫了一下,随后关心的问道:“鹤岛主身体恢复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