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橙怔怔盯着她,柯稚言站在原地满脸是火。她叹了口气,完全不明白对方这是怎么了,明明以前有这种活动时或者是只要是对第三次创业有益的事,对方都会敬业地完成。但这次是因为什么?连日来的比赛压力让蔚橙疲惫地不想探索,她只是上前强硬地双手揽住柯稚言:“稚言,别任性。”
柯稚言被她抱着,一直硬的像块石头的身躯慢慢软下来,她回抱住蔚橙,像是服软,又像是安慰她似的靠着蔚橙的肩膀点了点头。
我只是在气你不能好好休息。
陈奂早在楼下等地不耐烦,但碍于女生宿舍他上不去又只好乖乖等着。黄子耀看了眼表,陈奂转头问他:“要不要打电话催?这两人也太磨叽了吧。”
“女生本来就要慢一点。”黄子耀想了想,剩下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主办方笑着打圆场说过去:“时间还早,慢慢来,是我们的车来早了。”
陈奂挑挑眉,这个表情在黄子耀眼里是夸对方上道的意思。
这趟活动没一个是主动想参加的,即使是平时最闹腾的陈奂也不想在前一天刚打完比赛,休息不到一周后又要打比赛,这一周内还要每天都运动保持状态的忙碌行程中多出一项对他们本职工作没有任何帮助,还耗费时间要看人脸色甚至连唱歌都必须假唱的毫无意义的活动。
春晚在别人眼里是个大IP香饽饽,在他们眼中还比不上一场乒超联赛。人气对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帮助,打球不是为了球迷也不是为了任何荣誉,他们要的是站在世界最顶尖的赛场上享受这项运动的魅力,他们要的是从小到大、从一个世纪以前到现在,几代人共同的梦想大满贯。
蔚橙终于带着被勉强顺毛的年轻冠军姗姗来迟,前面走的那位马上要继任女队队长,现在正在展现她和蔼可亲的笑容,后面的那个就冷着脸没什么表情,仗着自己年轻就只在衬衫上面加一件长大衣,又戴个帽子看上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不要跟她说话的派头。
陈奂对黄子耀吐槽:“死小孩又不高兴了。”
黄子耀无奈地警告他:“你今天安分点别招惹她,我们赶紧彩排完赶紧回来,每天再一天顺利直播完就可以放假回家,你别再给我无事生非。”
陈奂瞪大眼睛:“队长,你有没有天理了?是我主动招惹她的吗?明明是死小孩每次都来惹我。”
黄子耀拍拍他的肩:“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几个人坐上车往电视台走,蔚橙拉着柯稚言坐在最后,伸手抬了抬对方的帽檐,好歹露出点脸来能看得清表情。柯稚言扯了点笑给她,看上去却还是不开心。
蔚橙只好找话题:“你谱子记住了吗?”
她一开口,前面坐的两个人也都转过脸,“小燕子要拉提琴吗?”
“有一点伴奏任务,她又要唱歌又要拉琴,中间的间奏都是她的。”
陈奂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是有点惨。”
黄子耀一肘子捣向他,压着眼皮给他一个眼神:不是让你别惹她?
陈奂做个无辜表情:忘了。
柯稚言重新把帽檐拉下来,扣住了自己大半张脸,“我睡一会。”她说完就靠在椅背上当真不再动。
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蔚橙掏出手机晃晃示意,另外两个了然点开群。
蔚橙:一大早就心情不好,可能是有心事。
陈奂:小屁孩生理期?
黄子耀:……
陈奂:喂你这什么表情,这不是很正常。
蔚橙:她还真没有。
黄子耀:你们吵架了?
蔚橙抬头看一眼对方,打字:怎么可能。
陈奂:啧,就小屁孩对蔚橙那狗腿样,你觉得能吵得起来吗,简直一狗腿言没眼看。
蔚橙摇摇头作结束语:可能是起床气吧,没事,我等等再哄好了。
一路颠簸,等下车时柯稚言的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蔚橙尽心尽责背了包提了琴又牵着柯稚言,末了叮嘱:“走路你自己走好吧?”
柯稚言看她一脸认真,没忍住笑了,“不然要你背么?”
蔚橙耸耸肩,“如果你不心疼我的话。”
其实还真心疼。柯稚言背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她背。
两个人跟在男士后边走,化妆时几个人人手一份歌词继续熟悉。柯稚言没看歌词,她在看乐谱。其实几个人的唱功都还可以,在普通人中算是不跑调能听的那种。他们也熟悉自己的定位,苏州世乒赛快开始了,紧接着是明年的里约奥运会,国乒队是夺冠热门,现在上台来都只是一时间图个热闹。
——除了那位仔仔细细过谱子,拒绝主办方提供的琴,非要带自己的玛基尼来的临时演奏家外。
陈奂在知道这把琴后咂舌:“拿玛基尼来拉间奏简直是暴殄天物!死小孩你怎么这么奢侈?”
柯稚言翻个白眼懒得理他,候场时拿出琴弓随意在琴弦上挥舞几下,懒洋洋说:“现在开放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