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给我开门。”
“吻你,千千万万遍。”
“我现在就要办了你。”
……
韩驰总是有点儿得意的声音响在耳边,催情药一样,江远重重地在枕头上砸了几下,手却不由自主地往下伸,闭着眼,伸长脖子,用力揉搓自己。快感有,可怎么也不够,离射还差那么一点儿。绝望的,江远拿出手机,点进收藏,点开了一条语音。
韩驰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念着:“你感觉不到我的渴望是怎样的向你涌来,爬上你的脚背,淹没你的双腿,要把你彻底的吞没吗?”
心里羞耻急了,手指却不听使唤,听了一遍又一遍,又点进下一条:“我在想你呢,我在张着大嘴,厚颜无耻的渴望你。”
手底下更用力了,他想象着韩驰站在床尾,用下流透顶的眼神看着他,伸手在他那儿转动着,抽动着,背上和小腹都紧绷着,等待那一个顶点。
刚才的语音还没完,一段空白后,韩驰的声音又响起来:“想着你读的,读硬了。”
“啊……啊……”江远从没这么激动过,一下子射了,来不及拿纸,床上,墙壁上一串白点。过了几分钟,大腿肌肉还在无知觉地抽搐,瘫在床上,像死了一场。脑子里一片空白,来来回回的都是韩驰念的那些《恋爱的犀牛》里的台词。其实他看过《恋爱的犀牛》,和陆离一起,那次是陆离买票和男朋友去看,结果两人开场前分手了,叫了他过去。票根他一直放在钱包里,之前吃饭被韩驰看到了,晚上回来就给他发了这些语音。话剧怎么样他已经全不记得了,只记得韩驰懒洋洋的,性感的问他:“是不是念得比演员好听?”
韩驰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还没回过神来,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听见韩驰刚起床还没开嗓又低又哑的声音,下意识打了个颤,头埋进被子里,离手机远远的,听他问:“起床了吗?我一会儿去接你。”
“恩,起了。”心虚的,他想让自己听起来正常点,可他的声音情色得不像话。韩驰似乎是愣住了,没答话,他立刻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
韩驰到楼下的时候,江远已经在那儿了,看见他的车,雀跃地跑过来,脚步轻快得像飞一样,差点儿收不住撞在车门上。韩驰一下子有点喜悦,江远也像自己想见他一样想见自己,他立刻笑了出来,笑得江远一进来就臊得不行,直想在他脸上揍两拳,揍完了再捧住那张脸亲一口。
“吃早饭了吗?”江远做了两个三明治,自己吃了一个,另一个递给韩驰。
“我在开车,没手,你喂我。”车没动,火都没点,韩驰甚至没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就搁在腿上,颇有些无耻地睁眼说瞎话,他现在觉得他很有些任性的资格,很有些提过分要求的资格,没瞧见江远刚上车那开心的样子嘛!
果然,江远嘀嘀咕咕的,红着脸,举着三明治凑到了他嘴边,他咬了一大口,故意的,牙齿擦过江远的手指,江远收回手,犹豫不决的,手往后移了移,又递了过来。
韩驰早上没刮胡子,下巴泛青,江远举着三明治,状似不经意地用手背在他下颚上蹭了蹭,有点扎手,他留恋地又蹭了两下,手被韩驰按住了:“大早上的,我冲动着呢,别招我。”在江远手背上摩挲了几下,韩驰斜眼看他,颇有些邪气的:“我说,接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干什么坏事呢?”
江远吓了一跳,三明治往他嘴里一塞,甩了手:“好好开车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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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爱情的枪
大早上的,四面八方的车都从城外往市中心开,唯独他们两个一路开向郊区,到了地方,是个游乐场。
两个人买了票,拿着介绍单看哪个项目好玩。江远什么都没玩过,只知道过山车和摩天轮,兴冲冲地要去坐过山车,到了底下,听见上面疯狂的尖叫声,又回头:“我们先玩几个不那么刺激的,适应了再来玩这个吧。”
在游乐场里,两个人都比平时幼稚多了,午饭也没怎么吃,玩到4点才往过山车走。
过山车在西北角,一路过去,他们看到不少人脸上、身上画着彩绘,像刺青一样。有个高个子白人姑娘,扎了一头脏辫,脖子上画了只黑豹,绿眼睛,身姿矫健,长尾巴从下颚延伸到嘴角。
“好酷啊!”走过了,江远还在回头偷着看。
“你也去画一个?”韩驰用食指在他脖子上点了点,又一路划到嘴角,他阴暗地想在那儿画一根精神的阴茎,在奶油蛋糕样洁白无暇的肌肤上,用黑色的笔来画。起点在胸锁乳突肌突出的肌腱处,勾勒出硕大的阴囊,终点在嘴唇斜上方,饱满的龟头喷出一滴滴精液,水滴状的精液画在嘴唇上,下巴上。目光在想象中的图案上反复描画,他咳嗽一声:“去画吧,很容易洗掉的”。
韩驰抓着江远的手腕,往彩绘摊位走。江远颇有些跃跃欲试地看着正在被画和已经画完的人,明显很兴奋又不太好意思主动上前询问,在他循规蹈矩的人生里,他总是尽量避免一切会将他和人群分隔开的行为,刺青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这是在游乐场,有这么多做着同样事情的人,那么小小的出格也不算什么吧。
画师给江远拿来了图册,让他选图。厚厚一本,有花卉,有动物,还有更复杂些的图形。江远看了半天,仔细对比着。突然衣服被人扯了扯,江远转过去,是个不认识的女生,和另一个女生站在一起。
“画彩虹旗吧。”那个女生笑盈盈地对他说:“加油!支持你们!”说完她看了韩驰一眼。这一眼被江远察觉到了,他一下子有种说不出的羞赧,这种心情就像上学时,被不熟的同学用羡慕的口吻说他和暧昧对象很般配。他偷偷看韩驰,韩驰没说话,大概是没注意到他们的动静。
选了半天,江远最终决定在脖子上画一把枪,沙漠之鹰,枪管长,枪托短,直线造型,看起来简洁流畅。为了美观,画师在枪管上用红色颜料勾勒出繁复的花朵作为装饰。
画完,江远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很酷,很叛逆,他很满意,起身准备走,又被韩驰按着肩膀坐下了,很认真地看着他:“给我们在手上各画一幅彩虹旗。”
江远几乎是立刻答应了,将手交给了画师。
韩驰坐在江远右边:“换只手,你画左手。”
江远不明所以,还是换了手,右手刚放下桌子,被韩驰攥住了,越攥越紧,江远手心冒热汗,用毫无保留的力度回握,湿漉漉地和他十指相扣。韩驰侧头看他,江远若无其事地看着画师调色,耳朵却红了,长睫毛微微颤着,他们像一对偷偷早恋的中学生!韩驰比刚刚臆想江远时更激动,一种令他亢奋的甜蜜从手心传到大脑:“我画右手。”
画完彩虹旗,江远付了款,两人起身向外走,韩驰不舍地松开手,转而放在江远肩膀上,轻一下重一下捏他后颈。江远的后颈被晒成了粉红色,让韩驰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他,那片雪白的肌肤,他有股亲他的冲动。
他凑近了,贴着江远的耳朵,装作亲密交谈的样子嗅他的味道,目光扫到那杆枪,艳丽的花和凌厉的枪,有种诡异的美,他不禁问:“怎么会选画枪?”
因为酷,但故意的,江远想叛逆,想放肆,他心如擂鼓地把韩驰握住他后颈的手拉下来,掰直他的拇指,让他食指中指并拢,无名指小指收拢——看起来是把手枪的样子。引着韩驰的手抵住自己下腹:“Bang,”他抬起眼睛看韩驰一眼:“向我开枪。”
那一眼,风情,羞涩,紧张,诱惑,羞耻,有无数情绪。江远对自己的魅力近乎无知,韩驰被他的眼神震慑住,“Bang”,他被一枪打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