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奕卿听到这句话,便明白这次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他尽力把人拖住了,也许靳衡此刻已经在飞机上了。
“我们查到的信息不会有错,去机场有两条路,去另一条追。”
“那这个人怎么办?”
“杀了。”
话音刚落,陆奕卿便察觉到自己脑门上顶上了一个冰冷生硬的东西。
那是枪。
他在靳衡家里摸过枪口,也是这样,生硬冰冷。打过一枚子弹后才会变得温热。
他闭上眼,静静等着枪响。
“不能开枪。”有人说。
“这里是居民区,开枪会惊动人,最好不要把警察招来。”
“那怎么办?我们这一大伙人被一个Omega耍了不给点教训?”
“弄死人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交给我!”人群中突然有人站出来,他伸出的那只手手背有一个圆形的枪疤。
陆奕卿睁眼看着这个人走近,恍然觉得此人眼熟。
“这个人我见过,是靳衡的小情儿。你们把他交给我的几个哥们”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将那个伤疤展示给众人看:“各位要杀靳衡是为了钱,我不一样,我跟他有私仇,他开枪废了我一只手。这笔账我得从他的人身上讨回来才行。”
众人都明白道上的规矩,默认私仇私了这一规则,不再多加干涉,只留了五个人在这里处理,其他人各自上车,往另一条路追去。
陆奕卿被留下来的那五个人拉到一条无人的小巷里。
午夜的村落一向安静得诡异,偶尔能听见几声猫叫。
那人从车里拿了一把锤子,锤子一头为方体一头为圆锥体,
他拿在手上抡了抡,然后让人按住陆奕卿的右手。
“你要做什么?”陆奕卿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他一个劲的把自己的手往后缩,握惯笔和手术刀的手在潮湿肮脏的地板上显得一点都不搭调。
像一块白玉落在了土里。
那人拿着锤子对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比了比。
“这可是靳衡欠我的。”
铁锤随着话音落下,不偏不倚的砸在其中一个指骨,骨头碎裂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脆。
街角躲在破纸盒中的猫也听到了,它浑身细抖了一下。
陆奕卿是看着那个铁锤落到自己手上的,整个过程太快了,他的痛觉神经在那一瞬似乎也麻痹了一样,他甚至没能明白这样打下去意味着什么,继而骨头深处爆裂出一阵锥心急痛,他才想起来要喊疼,可是喊给谁听?
那人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意,下的手越发的狠毒,他先把所有的指关节一个一个砸碎,直到这只手靠骨头再也支撑不起来,变成一滩软肉后,又换了另一个圆锥的端,尖锐的顶端嵌入肉里又立刻拔出来,直到手背血肉模糊为止。
陆奕卿最开始还能喊还能挣扎,到后来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了,呼吸急促,全身冷汗,脸白成了纸,那群抓着他的人已经松开了手,因为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有力气再挣扎了。
陆奕卿无力的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变成一滩烂肉。
那人施虐上瘾,又掰正陆奕卿的手心,圆锥尖端对准手腕的动脉处狠狠砸了下去,嵌进皮肉后又沿着筋脉拉开了一个血口,登时血流如柱。
空气一下全是血腥味,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才终于放过了他的手,他意识恍惚,看着自己的血流到到路边的泥坑里化开一朵花,身上的其他部位也传来了痛,他下意识的把自己蜷缩起来,用没受伤的左手护住小腹,后背传来一阵又一阵闷响,是铁棍与皮肉相撞的声音。
神智飘忽间,他还在和肚子里的宝宝说着对不起。
这是他预料中的结局,却从没想过要再搭上一条小生命。
如果他早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至少会为了这个孩子努力活下去,不管多辛苦。
施虐的人拿棍子对准了陆奕卿的后脑勺,一棒敲了下去。
Omega吐出一大口血后,倒在泥水里再无动静。
那人蹲下来探了一下陆奕卿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后摇摇头,示意人继续:“还没死。打到他断气为止。”
“他为什么一直护着肚子?”
“总不可能是有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