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办公室里充盈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的一刻,让人莫名觉得熟悉,似乎在谁的身上也闻到过。
凌时投出一个茫然的目光,而杨新鲜还在办公桌前整理着开会所需的文件。
杨新鲜对于“新年”一词没有太大的概念,毕竟她一年四季都在连轴转,假期只存在于意识层面,几乎没有兑现过。
双手在键盘上游龙走蛇般地敲击着,鼠标接连不断地发出“呲、呲”的声响,一切都机械地重复着,时光变得漫长起来。
杨新鲜瞥了那孩子一眼,他看起来似乎快闲出了毛病。
“你跟林想是什么关系?”杨新鲜忽然提了一句。
凌时险些坐在沙发上也能栽一个跟头:“没啥关系!就普通同学!”
“那他为什么要亲你?”
凌时:“……”
我他妈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亲我啊!
凌时颇为苦恼:“不知道,我俩之前的关系确实不太好,拍《扶苏》的时候我换了他的角色,他应该挺记恨我才对。”
凌时不知道自己这么措辞是否妥当,毕竟他面前还坐着林想以前的经纪人,是将人家捧在手心里的。
杨新鲜听见《扶苏》便想起了一些久远的事,点点头:“原来你就是当年被路深看上的那孩子……”
看上……
确实是看上了……
凌时心虚地没有吭声。
杨新鲜从打印机里取出一叠文件,分门别类地放进文件袋里,装订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一摞文件,于是一连串物件被多米诺骨牌效应影响,掉了一地。
凌时赶紧跑上前来帮忙收拾,随手捞起一个相框,目光无意识地一扫,竟是杨新鲜和张直树的合照——两人站在帝都北街的拱桥上,长期二流子打扮的张哥竟然将自己收拾得格外整洁,笑嘻嘻地将杨姐揽在怀里,身后是繁华的北街小巷,各处挂满了喜气的红灯笼,照片落款竟是十年前的除夕夜。
相框瞬间被人抽走。
凌时愣怔地抬起头来,只见杨新鲜将相框搁回了桌上,一言不发,眼底却藏着深沉的哀伤,或许连自己也不曾察觉。
凌时将怀里的物件捧回桌面,杨新鲜更是执着地将各种东西摆回原处,差了一毫厘都不行,铁了心要恢复原貌。
凌时紧张地搓着手指,他曾听路深讲过张杨二人的事,不过都是些局外人的闲谈,提及最多的就是两人当年是闪婚,现已分居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