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治好我。
好累。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流泪。
DryRose.干冽玫瑰,像枯萎的生活。
日子依旧继续着。
第二天来到班级,薛弋已经成了我的同桌。他没有打招呼,脸色很冷。
我安静地坐下,早读。
就这么读了一会儿,他突然拿笔碰了碰我的腿。
我一愣。
哦……这是他在表明,要跟我说话了。
有点痒。
老师在前面盯着,我微微侧过头去,没敢看他的脸。
他的声音里,好像掺了一点怒气:“许安,你读书的声音那么小,是要做空气吗?”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只见过有人埋怨读书声音大的,没见过声音小的也会被埋怨。
我一头雾水。
他莫非是在生我的气?
可我甚至不知道哪里招惹到他了。越想越憋闷,做同桌的第一天,我们两几乎一句话都没讲。
吃完晚饭,路上遇到了同班同学。她叫肖遥遥,我对她的了解,也仅限于名字,以及,她脖子上总爱挂着的小相机。
她是个自来熟,半开玩笑地说道:“许安,你跟薛弋有一腿吧?”
我一惊:“什么?”
“哈哈,逗你的。”她笑了起来:“昨晚班群里他好护着你呢!一个劲地说,你只是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啊,没有摆架子啊,没有故意清高啊……”
我忽然明白了薛弋的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要做空气吗?
他想要我的存在感,想要我因为被大家认可而开心。
可他不知道,这些于我,早就不重要了。
我回到班级,惊喜地发现桌上放着一颗糖。是棒棒糖,糖下压着张纸条:“其实,做空气也很好。至少,我是离不开空气的。”
歪歪扭扭的字,很有辨识度。
心里软绵绵的,像装了棉花。
“喂,”我转头笑道:“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练练字?”
他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我:“不用,我们两人,有一个写的好就行了。”
他的眼睛里,好像能装下很多东西,让我觉得自己永远都看不透。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在我和他之间,有些东西,在悄悄变化着。
他喝最简单的矿泉水,但永远都会买两瓶。他说:“按照惯例,你自己带的水肯定是不够喝的。”
他态度强硬地要求放学和我一起走,并在交谈时,鼓励我说出自己的见解,然后夸赞:“许安,你的思想很独特,也很有魅力。”
他会在与我分别时,默默地凝视我很久,说暧昧的话:“我怎么……那么舍不得你走呢?”
有时上课会不经意地擦到手,或者身体上不经意的接触。后来这种“不经意”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
心里有颗种子像在发芽,可我不知道是否该放任它生长下去。
体育课,自由活动。
他打篮球,我一个人,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