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霜葶忍不住“噗嗤”笑了声,她反抗道:“夏大律师,你好歹也是留过洋受过高等教育的,小女子眼光狭窄,怎么跟你比啊,”说完后故意放低音量嘀咕道:“还好意思欺负我一个病人”。声音虽小,夏紫汐却听得真切。
夏紫汐笑了笑,并不理会,她拿着水壶走到卫浴间灌水,边走边开口说:“温馨提示,你看仔细点,数数一朵花儿有多少花瓣。”
岑霜葶站起身,走到窗台旁边仔细看了看,八瓣,是的,每一朵花儿都有八片花瓣。夏紫汐走到岑霜葶身边,笑着说,“这下该知道了吧。”她一边拿起水壶浇着水,一边继续说道,“你的病房啊,就是太没有生气了一点,这样你的心情又怎么会好得快。”
岑霜葶笑了笑说:“阿紫,你想要告诉我什么,还需要通过盆栽么,万一我没有理会怎么办?”夏紫汐带给岑霜葶的是三盆格桑花,可能一般人更熟悉的称呼是波斯菊,不过夏紫汐一直都更喜欢格桑花这个名字。
格桑花的花语很简单,只有一个,就是:怜取眼前人。夏紫汐跟岑霜葶在好几年以前,就听到过藏族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不管是谁,只要找到了八瓣格桑花,就是找到了幸福。所以夏紫汐知道,岑霜葶能够认得这种花,也能够懂她的用意。
她是想告诉岑霜葶,不管格桑花的传说是真的,还是它仅仅就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我们活在世上,不应该总是介怀于失去的那些过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所以难过是必然的,可是因为自己心里面的执拗和想不明白,而一味地为难眼前人,导致最终失去了明明该珍惜的,等到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夏紫汐浇完水,转过头看向岑霜葶,笑着问道:“小葶,你明白了吗?人的情绪啊,有时候就像是我现在在浇的水一样,浇得多了,花儿因为吸收不了就淹死了;浇得少了,花儿因为水分不足就干枯而死。过犹不及,这句话是没有错的。
虽然现在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最佳的时候,可是我实在是不能不替容三讲几句话。他为了能够早点回北京见你,没日没夜地忙着工作;这两天又是不眠不休地陪在你身边,等你睡着了再悄悄到门外处理事情。护士说,有好几次看到容三少在接着电话的人,突然就开始晃了,像是快晕过去那样。
小葶,我想容三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吧,这几天他都是利用你睡着的时间,靠打营养点滴支撑下去的。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他瘦下来的程度,一点都不比你慢啊。小葶,我知道你心里面总有一些什么在计较介意着,不然你和容三相处的氛围也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的,可是我们活着,总该有勇敢的时候。小葶,试着超前走一步吧,有什么疑问就亲口问问他,亲耳听到后的心死,总好过胡乱猜想,你说呢?”
岑霜葶听了夏紫汐的话,突然心口难受得紧。这个时候,容霆陪着岑晟在医生那里问完她最近的情况,从外面走了进来。容霆笑笑说,“你们在聊什么?”没有指明问话的对象,他分明就是怕岑霜葶还不愿意和他说话。
岑霜葶见容霆进来,红了红眼眶。这个男人的胡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剃得很干净了,可是他原本就瘦的脸,现在却更加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岑霜葶的错觉,她觉得容霆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感觉要大了一号一样。
岑晟见到岑霜葶像是要哭的样子,担心地问道:“霜霜,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岑霜葶扑倒岑晟的怀里,在他的衣服上偷偷蹭了蹭泪水,撒娇道:“老爸,我只是太久没看到你,一下太激动了。”
岑晟顺了顺岑霜葶的背脊,回了声“傻孩子”。
容霆看着这对父女,无奈地笑了笑,夏紫汐开口道:“三少,陪我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吧。”容霆点头应允,对着屋里的人说:“小葶、伯父,我跟紫汐先离开一会。”
岑晟点了点头,回了句“嗯”,却没有正眼看他。
“你好像很有心事的样子?”夏紫汐没有看容霆,却似乎很笃定地说着。
容霆点了点头,回道:“意大利那边出了点事,我订了明日一早的航班过去。”
夏紫汐回过头看着容霆,叹了口气,说道:“容霆,小葶的事情急不得,她心里面有疙瘩,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可是你自己,你再不注意一点,两个人都垮下来了,那不是正好让别人看笑话?”
容霆扯了扯嘴角,保证道:“我不会让自己垮掉的。”
夏紫汐突然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