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具、颜料这些东西收拾起来一点也不轻松,就是那么不小心项贺在收拾的时候被同学扔在地上的废弃画架绊倒了……脚扭伤了。
献殷勤的时机到了,卿乐扶着项贺回寝室休息。
项贺坐在床沿拖了袜子挽了裤腿说:“卿乐,我柜子里有一瓶药,那个是我妈妈给我的,说是消肿止痛很好用,这回能用到了。”
卿乐找了一会拿着一罐药坐到项贺对面说:“这罐么?怎么看这不是很靠谱的样子,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充满怀疑的看着这罐药。
项贺说这是回家的时候妈妈非要他带过来备用的,家里好多人也会用,纯中草药的很安全。想要伸手拿药自己涂,卿乐却自己打开了药罐舀出来一些药膏涂在项贺脚腕处轻揉着。
涂着涂着卿乐发觉自己意识慢慢模糊起来,看着手里的药膏,再看看项贺,他并没有什么不舒服。闻了一下药膏确定就是药膏的问题让她意识不清晰。
强忍着问项贺:“项贺,这药膏里面有什么?”
“嗯?主要是凤仙草,活血消肿止痛效果不错,怎么了?”
“凤仙草?!我、我可能对这个过敏……”还没说完就意识不清晰晕过去了。
不知所措的项贺发觉现在这个棘手的状态就很糟糕了,卿乐这又晕了,好在是倒在了床边,项贺只能用一只脚支撑两个人的重量,艰难的把卿乐拖到了床上,正给他整理衣服,好像看见卿乐皮肤怎么很奇怪,就像,就像是鳞片,凉凉的滑滑的,绝不是人类皮肤的质感。
看向卿乐的脸,这才发现脸上已经有黑白相间的鳞片长了出来,慢慢的蔓延整个全身……直至床上多了一条体形巨大的银环妖蛇!
从小奉行着社会主义价值观的项贺同学,看见这种情况吓得说不出话,也动不了。你曾经的信仰瞬间崩塌的稀碎,脑子里居然还充斥了不少聊斋故事,妖狐、画皮、鬼怪占据着项贺的脑子里,满满的占据着。
哆哆嗦嗦的项贺居然还能想起来去把门反锁上,腿不听使唤的快软成了面条一样。
如果这时候有个人进来可能会发生点不愉快的事情吧。好在项贺的室友不经常回来,接了不少私活儿。
做完这事儿之后项贺后知后觉的掐了自己一把,确认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靠在柜子上努力的调整着自己已经紊乱的呼吸,小声告诉自己没事的,卿乐不会伤害你,就算、就算他是个妖,应该也是没事儿的,没事儿、没事儿。
那些志怪小说里也有不少善良的妖魔呢,人还有坏人是不是,卿乐从没害过你,现在他这样了,不能落井下石,不能伤害了他。
这大概是项贺这辈子内心最纠结的时候了。
现了真身的卿乐并不是实际银环蛇的大小,而是有点类似蟒蛇的体型,不过全身都是黑白相间的花纹,三角蛇头象征着剧毒。
这条巨蛇安静的趴在床上,项贺用手戳了戳发觉没有反应,马上摸着蛇身感受还有没有心跳,还活着呢,正常就是有点微弱。
项贺怕卿乐有个三长两短,可他又不知道妖需要怎么救,只能把卿乐盘起来用被子盖好了,还把脑袋露出来,怕给卿乐闷死了。
冷静下来后,项贺坐在床边轻抚着蛇头。回想着和卿乐遇见后的每一幕,生活上的点滴照顾,被威胁生命时候及时解救,还有、还有就是总被卿乐调戏,一开始还是正经脸,越想脸越红。
心里越来容易想起卿乐就脸红了。
项贺本来也不是直的,从初中开始发现自己的性向,为此烦闷了许久,随着年龄的增长,了解的知识不断曾多,到了高中项贺也终于正视自身,知道这并不是病态的,这是自然界的神奇规律。
可是他家里却不能接受这种病态的情感,这是项贺旁敲侧击试探家人对同性的看法。
他知道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跟家里摊牌自己的事情,而且现在可能疑似还喜欢上了妖。
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越想越难受,项贺咬牙下了决定一般,也不管太多了,脱了外套钻进了被窝抱着卿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