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洋用手遮了遮眼睛,抓起手机,关掉音乐,一把扔到床尾。
整个人懒懒散散的,他天天受苦受累叫苦连天的时候就想着给自己放个这样的大假,可以什么都不干,或者什么都可以干,但这个悠长假期摆在眼前时,又闲得连吃午饭的心情都没了。
……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孙海洋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滚去,不断用腿砸床,最后扯着自己头发坐了起来。
算了,在家里都闲了一天了,出去走走,透透气吧。
他下楼,走出小区。夕阳慵懒,斜斜地晒在他的头顶,终于让他这一天焦躁的心开始回温。
他不知道自己下来干嘛,漫无目的,跟着前面的几个大妈迷迷糊糊地走,来到公交车站旁,正好一辆518进站,他顿了顿,跟着人流上了车。
……
车行驶到贺晓年家附近那站时,他跳了下来,顺着路,拐到幼儿园门口。
家长们已经在门口排好队了,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边聊天边等着自家宝贝儿们。
孙海洋没敢往前凑,那里边好多中三班的家长,都是熟面孔,他现在不想跟这些人打招呼。
他远远地躲在一棵梧桐树后面,等着贺小宝放学。
四点五十,幼儿园保安准时开了铁门,小朋友们一个个被家长牵着手领出来。
孙海洋有点儿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撂挑子走掉了,小宝会由谁来接,或者没人接,留在幼儿园里接着上晚接班?但晚接班五点半就散了,贺晓年六点下班,又一向回来的晚……
到中三班的时候,家长们鱼贯而入,孙海洋躲在梧桐树后,露出个脑袋,不错眼珠紧张地盯着大门口。
小宝并没有上晚接班,他甚至不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孩子,在中间的时候,他就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牵着手领出了大门。
孙海洋眯缝着眼,使劲儿盯着那老太太看了半天,认出这是贺晓年家小区里的一个老人家,偶尔会在楼下晒晒太阳,贺晓年好像跟她关系不错,有一次,自己烙馅饼,贺晓年还亲自拿着盘子装了四张给她送去。
原来是为了收买老人家照顾贺小宝!
孙海洋握着树干的手使劲儿抠了抠粗砾的树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