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门稍稍打开一条缝,从缝隙里往外望,没看见孙海洋,但能听出客厅里电视是开着的,孙海洋很有可能正在客厅看电视。
从卫生间回到自己卧室必须经过客厅,贺晓年简单想象了一下,自己顶着客厅天花板上那盏有9个灯头共计81瓦的水晶灯,光着屁股哧溜哧溜窜进卧室的形象……
还是让孙海洋参观一下自己抽屉里收集到的内裤,顺便帮着拿一条来会比较好!
他朝客厅喊了一声:“海洋!帮我拿条内裤!”
孙海洋正在沙发旁边站着,一脸严肃地对着电视上一个重播的综艺节目。听到贺晓年的呼唤,觉得好像是听到了,但又好像不能确认是不是在叫自己。
他茫茫然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什么?哥,你说什么裤?”
贺晓年尴尬地顿了顿,在门里边低声说,“帮,帮我拿条内裤,刚才太急,忘拿了,就在我……衣柜下面最左边的那个抽屉里。”
门外半天才传来孙海洋吞吞吐吐的声音,“哦,知道了!”然后听到拖拖拉拉的脚步声,离开了门边。
过了好半天,孙海洋重新回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推了推门,把手从门缝塞了进去。
贺晓年看着孙海洋伸进来的瘦长手指间夹着自己那条藏蓝色CK内裤,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心脏上轻轻弹了弹,惹得心脏微微一颤。
他迅速抓过这条内裤,连门都来不及关,风驰电掣套到屁股上,然后,才将身子靠到墙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
孙海洋在外面又敲了敲门,“你,你好了没有?”
“啊?”贺晓年一听到孙海洋的声音,靠在墙上的身子像个弹簧一样,“喯”又站直了,“啊,啊,好了好了!”
他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犹豫的不得了。说是好了,总算是不用全果了,但浑身上下也就只穿着条内裤。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白,真他妈白,白得自己都嫌晃眼!
可也不能不出去!也不能对海洋说,你先躲屋里去,我进屋了你再出来!
贺晓年瞎琢磨了半天,只得磨磨蹭蹭推开卫生间的门,别别扭扭走了出去。
孙海洋在外面心事重重盯着微微露了一条缝的门,直到看见门被打开,白晃晃的贺晓年从里面走出来。
刚用热水浇过的贺晓年,像只六七月份刚摘下来的水蜜桃,白里透着粉,连那双浅色眼眸都似乎比往日深了些许,眼底仿佛有水波荡漾。
孙海洋紧张的浑身都绷住了,他竟然下意识抬手挡了下眼睛,但立即又意识到这样其实更尴尬,又连忙放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