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霄咬着瓶口很困恼的样子,“就是不对劲的感觉,自己唱得很假。”
梁松影想了想,“我觉得挺好,不如你去听听自己的回放?”
播音间里,技术师让他俩带上耳机听。晏望霄还是越听越苦恼。
“没问题。”梁松影奇怪地道。
技术师也疑惑道:“确实没问题啊,各有千秋。Lan是最擅长这类抒情慢歌,偏向唯美自然,感情是水到渠成很到位,何况这首还是他自己作曲的。二少呢,嗓音低沉,或许让人有种精于技巧的感觉,但配合一生的主题,反而无形中添了一份沧桑。两人配合正好。”
梁松影看着晏望霄一脸沮丧,也觉得有些烦躁不知怎么办。舞台上最怕的就是观众还没喝倒彩,歌者自己先对自己失去信心。
晏望霄叹气连连。
他一副身体快垮掉的状态,软绵绵地把头搁在梁松影肩膀上寻求安慰,说:“站在Lan身边唱歌,Lan光芒万丈,我太自卑了啊。”
梁松影正想拍拍他肩膀呢,改为扯住他的手臂将人扯向门口,对技术师说:“他发神经。”
晏望霄回头对懵逼脸的技术师说:“我拍他马屁他还不乐意……”
重新坐回椅子,喝水。
晏望霄靠椅背伸直双脚,很放松的姿态。他将并排的椅子斜出去,侧对着梁松影,踢了一下他的脚:“皇上,我恭维您,您不高兴吗?”
梁松影缩了一下脚,“朕高兴得很。”
“那中午请我吃饭吧。”
“二少那是一张金口,几句话一番表演,你怎么这么贵?”
“一顿饭很贵吗?”
“要配得上二少身价,当然贵了。”
“好了,我知道你穷,那你随便请我吃点?”
梁松影失笑。晏望霄求请吃饭,还真难得……
“还有,咱们不是朋友吗,怎么还一口二少再来一口二少没完没了的?”
梁松影明知没好话,还是很感兴趣地问他:“那叫你什么?”
“我朋友们都叫我亲爱的。”晏望霄脸不红心不跳。
梁松影取笑他,“二少段数也忒低,亲爱的darling甜心宝贝chouchou我统统叫遍了。”
晏望霄才想起来梁松影在朋友间确实嘴甜玩得开,什么“送给我亲爱的傅玉”啊,在人家怀里蹭来蹭去抱来抱去……他一下子不平衡了,敞开怀抱:“来叫一声。”
梁松影没理他。
“你怎么不叫?”
“谁让你是二少嘛。”
梁松影看看时间,说:“十分钟了,开始练习吧。”
晏望霄跟在他身后走,一边走一边戳他的脑袋,“叫吧叫吧……”梁松影笑着跳到一边,“你别玩了啊。”
两人很久没有像这样轻松地聊过天,这么聊一通,心情都挺好。接下来唱歌的状态比之前也好很多,放松之余发挥更自然。技术师在隔间连连竖起大拇指。
到了午饭时间,梁松影请晏望霄吃饭。选的是离公司二分钟车程的一家粤菜中式餐厅,里头布置得古色古香,装饰物摆件也十分精致,近看还经得起细节考究,可见主人很有格调。
晏望霄一听“丰年”食庄,马上表示自己和老板熟,去了一个电话预定包厢。到了丰年,晏望霄熟门熟路地带梁松影从后门进去,由服务员选取最短路径领去包厢,一路没引起谁的特别注意。
在桌边坐定,刚打开菜单翻了两页,食庄顾老板竟然马上出现。
“二少,Lan,你们两位都是好久没来光顾了,鄙店顿时蓬荜生辉。”看起来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顾老板,站在一边笑意盈盈道。
“生意兴旺。”梁松影笑了笑,翻着菜单问:“最近出了什么新菜?”
“有的。”
顾老板开始介绍两道新菜式,都是清淡口味,不重油,不上火。帮助他们下了单,顾老板替两人重新满上茶。
“Lan也是熟客?”晏望霄问。
“何止?他是这家食庄的投资人之一,装修设计理念也是他提出来,还有,大堂、房间那些古旧玩意儿,都是Lan一一搬回店来亲自摆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