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愿意让我看呢?”
“因为我想看看,人类的意识和心意是不是真的能把消失的事物重新复苏。我对人类的意识及心意所能做到的事,非常地感兴趣。加上我在这里似乎没有其他可对话的对象,也没什么事可做,所以,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蝴蝶回答着,缥缈的嗓音却渐渐变得实质起来。而它扇动翅膀时散发出的淡淡金光也逐渐变浓变亮,而后逐渐蔓延,最终勾勒出了一道像是人类身形的轮廓。
而等到金光散去,出现在玻璃罩另一侧的,是一名穿戴着沉重的丝绸长袍和黑色圆帽,手持长杖,鼻梁上戴着圆框眼镜的娇小少女。
突然发生的变化,令得优吉欧一时间怔住。
“这是……?”
“我看过了我的记忆中关于你的部分。据我判断,这个人应该是给你留下了类似于‘能够解答一切疑惑’及‘历史的见证者和记录者’的印象的人。而变化成这个人的模样的话,应该不会让你觉得太紧张。”
不知名的娇小少女将手杖拄在地上,单手推了推眼镜,变得更为实质的嗓音里隐约带上了一丝人类才会拥有的情感,更添了几分老成持重。
“来吧,想要看到我的记忆,看到你的过去的话,就跟着我来。我隐约能感觉到,我的记忆就藏在这个世界的某处。”
她仿佛在聆听着从某处传来的呼唤一般,微微抬起头,而后收回视线,将手杖轻轻指向了那流转着淡淡光芒的、半透明的玻璃罩。
刚刚才目睹了对方由蝴蝶变为人类,优吉欧还沉浸在震惊中没回过神,就紧接着被对方用手杖指住,并要求他跟着离开,不禁有些手足无措。而在思绪混乱间,他最先想到的则是经常与自己形影不离的桐人,也不由想到和他分开时那种若有所失的寂寞,便立刻出声请求道:
“那个……你能等一等吗?等到了早上,桐人就会来了,那样的话他就能带着我,跟你一起去了。”
“我倒是无所谓。可是,受到限制的人类,到不了那里。”模样老成的少女推了推眼镜,声音稳重依旧。
“人类……”
优吉欧喃喃着,一时陷入了沉思,半晌后才有些失落地道:“但是,我没法像人类一样走路……只靠我自己,是到不了你说的那里的。”
“你和受到限制的人类不一样。”
戴眼镜的少女用看似沉重的手杖敲了下玻璃罩,像是打算进一步替这朵不谙世事的蓝蔷薇点明方向,淡定地继续道:
“你并没有受到限制。你只需要从形体的禁锢中挣脱,想起你原来的模样,就能像我一样变化出别的形态,并自由地穿梭。”
变化……和穿梭?
默念着这两个似乎有印象的词语,优吉欧花了一点时间才理解了其中含义。而他随即也想起,眼前的这名少女,确实就是从闪烁着淡金光芒的蝴蝶变化而来的。那么,现在还只是一朵花的自己,说不定也能做到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