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付拿着纸巾想给江淮听擦脸,江淮听抗拒了一下,就乖乖不动了,任由秦付给自己擦眼泪。
“宝贝儿,我是说,我们下个月先不租,你这样跟着我太苦了,我不能让我们俩一直过着只能满足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受委屈的日子,特别是这个受委屈的是你。”秦付把江淮听搂在怀里轻声解释,用下巴轻轻蹭着他的发顶,然后保证道“就一个月,下个月我就就再去找一个工作,好不好,不要哭了,你不是喜欢栗子吗,我给你播栗子吃好不好?”
江淮听在秦付怀里小声抽噎,不回答,秦付一脸着急,又不敢拉开江淮听看看,只能求助的看向老板。
老板挠挠头,说:“所以你们因为吃不到一起吵架吗?热巧克力?栗子?”
“……”秦付狠狠瞪了他一眼。
却听见怀里发出了小声的笑声,秦付神色一松,疏了一口气,眼角都带上笑意。
江淮度笑着抬起头,眼角还泛着红,却调皮的问老板:“那我们是不是又得分手?”
“淮听……”秦付立刻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脸。
江淮听熟视无睹,秦付立刻用眼神威胁老板,你给我好好说话。
老板很识时务,眯着眼说:“分什么手啊,兑一块儿吃不得了,大不了栗子蘸巧克力呗。”
“……”秦付又想瞪他。
这不是对他们来说更奢侈吗?
江淮听眼前一亮,凑过去对着老板耳朵说了几句什么,老板面露难色,摇摇头。
江淮听歪头想了一想,说道:“我可以试试吗?”
老板欣然允许了,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围裙递给江淮听。
秦付在旁边一脸疑惑,江淮听接过围裙对着秦付说了一句:“等我一会儿。”就跟着老板进了后厨。
秦付坐在窗户边的小沙发上,着急的看着后厨的玻璃窗,江淮听都进去好久了,就在秦付想冲进去看看的时候,江淮听小心翼翼的端着个东西出来了,脸上,手上围裙上都是面粉,白花花的,只有手上盘子里的东西看起来黑黢黢的,还歪歪斜斜摆了一个小樱桃。
江淮听半蹲在秦付面前,把它放在秦付面前的桌子上,拿起盘子里的小叉子,切下一块喂到秦付嘴里,一股浓郁的巧克力味儿弥漫开来,他愣愣的看着江淮听,江淮听也不说话,笑意盈盈的又从下面切了一块儿喂给秦付,是栗子泥。
秦付心里又柔软又甜蜜,伸出手抚上江淮听的发顶。
江淮听仰头看着秦付说:“喜欢吗?”
秦付点点头,眼睛泛起湿意。
江淮听露出笑容,从衣服里侧又掏出来钱包放在秦付的膝盖上说:“我今天预支了工资,够我们下个月的租金,不要退好不好……”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委委屈屈的说“秦付,你要是因为日子苦不要我,那你也是始乱终弃……”
秦付心疼坏了,急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边伸手抚摸着江淮听的后背安抚他,一边道歉“我的错,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扔下你的。”
江淮听窝在秦付怀里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小声说:“我也不会扔下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何觅端着咖啡杯往桌子上一磕,清脆的一声响把江淮听从回忆拉了出来。
“干嘛呢?想啥呢?”何觅穿着自己的粉红围裙直接坐在了江淮听对面。
江淮听摇摇头说:“你这围裙换过吗?”
何觅一愣,拽了拽身上的东西说:“哼,一沓呢!一天一换!”
“是吗?真看不出来……”江淮听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何觅觉得不对劲,就问他:“怎么了,又吵架了?还是因为吃啊?”
江淮听摇摇头,切一下一块蛋糕放在嘴里,他跟何觅虽然认识多年,但是私交不深,这几年他也是偶尔趁着秦付情况好一点的时候带他过来,想到这里江淮听心里一丝苦笑,其实算下来,自己这几年好像只有跟何觅和韩兆略有交情啊。
何觅看了江淮听一会儿,还是开口说:“人啊,长大了想法就多了,吃都能吃到一块儿了,害怕什么呀,顺其自然吧。”说着甩甩围裙站起来“行了,老板赚钱去了。”走到半路又回头指指他面前那杯咖啡说“苦了加奶啊。”
江淮听看了看何觅,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江淮听决定由着秦付,走就走吧,反正他早忘得忘了这段儿,什么时候忘自己什么时候再回来呗,犯不着跟傻子较劲。
江淮听挥舞着手里的小叉子,把一块儿小蛋糕吃出了撕牛腿的感觉,一边吃一边心里骂秦付,一边寻思下次秦付忘了这些自己回来以后这套公寓怎么处置合适,又想着下次决不能在他失忆的时候哄着他玩儿了,还是老老实实跟他讲清楚,省的他又发神经买房子,但时候自己还做什么投资啊,直接干房地产的了。
搬家的最后一个流程就是送江淮听。秦付亲自开车去送的。
一路上秦付都神情肃穆,仿佛是去干什么大事。
江淮听在副驾驶安安稳稳坐着,懒得理他,就闭着眼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