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后,陆守延翻出一套旧睡衣和一套新内裤,把满贺小臭虫赶到卫生间里洗澡,他自己则翻找着多买了的毛巾和牙具。
不一会儿小臭虫就从卫生间跑了出来,四仰八叉地扑在被子上,嚷嚷着要看小猪。
“不许再看,等一下就要睡觉了,明天才可以看。”
“棉棉小气。”满贺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圆鼓鼓气哼哼。
不给看小猪就小气,看把他给娇惯得。
“我要去洗澡了,满贺不许偷看哦,不然明天一整天都会没有小猪看。”
陆守延一边洗澡一边听着外面新出笼的娇气包左一个“棉棉”右一个“小气”。
两人都洗漱完毕后并排躺在床上,满贺扭头打量着陆守延的脑袋,上伸一寸下缩一尺,非说要两人的头一样高时才肯睡觉,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角度看才能看出来两个人的头顶是不是在同一水平线上的。
“好了,已经一样高了,”陆守延一把拉住还在乱动的满贺,“不用再调了。”
“不行,棉棉还是比我高一点。”
陆守延往下挪了挪:“这样好了吧?”
满贺认认真真地丈量了一会儿:“这样我又比棉棉高了。”
“好了,”陆守延再次摁住了他,“那是因为满贺比我高啊,再怎么动都会比我高的。”
“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哦。”满贺的确比陆守延要高上一点。
满贺宝宝心满意足地钻进被窝里,露出半个头。
陆守延抬手关了灯,哪只满贺又来了问题:“棉棉,你为什么要我叫你‘哥哥’啊?”
“不行吗?”
“可是明明我才是哥哥啊。”满贺比陆守延长了好几岁。
“那是因为,”陆守延躺下来,用手指戳了戳满贺的心口,“满贺把长大的机会让给棉棉了呀。所以棉棉才长得这么大,而满贺这里,”陆守延又比了一截小指,“永远只有这么大了。”
“咦,真的吗?”
陆守延睡觉前特意留了一盏小灯,满贺的眼睛就在灯光的照耀下,晶亮晶亮。
大忽悠陆守延诚挚地肯定道:“真的呀。”
“棉棉,”满贺又闷声道,“他们说我笨,他们都说我是傻子。”
“那你觉得你笨吗?”
“不觉得。”满贺撇撇嘴,他才不要在棉棉面前说自己笨,万一棉棉也觉得他笨,不要他了怎么办。他可聪明了。
“对啊,满贺一点也不笨。满贺只是没长大。”
“那满贺会长大吗?”
“可能……”陆守延假装考虑了一会儿,“不会了吧。因为满贺把长大的机会让给棉棉了啊。”
“那我要把这个告诉他们。”满贺看着就要热血沸腾踌躇满志地爬起来,陆守延又把他揪回了床上,举起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声。
“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是棉棉和满贺之间的小秘密,除了我和你之外谁都不可以知道,明白了吗?”
满贺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声响。
就在陆守延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满贺又突然问道:“棉棉真的还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上学吗?”
又是白天时的问题。
“对啊。”
“为什么一定要去呢?”
“因为要给满贺买好吃的饼干啊。”
“那如果我不要饼干,”满贺整个脑袋钻出被窝,往他身边凑了凑,“棉棉能不去吗?”
“不行呢。”
“为什么呢?满贺都已经不要饼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