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放不下。”
“死了,便罢了。活着,放不下。”
季笑岚的故事很简短,简短的只有时间地方人物,掠过了多少细节,也略过了多少劝解和回答。
“知道了。”
简狄的声音更加干涩,他现在头昏脑胀,像是行走在一条看不见的路上,每当他以为已经走到路的尽头,就会有无数条小分叉又出现在他面前。
无数的巧合凑在了一起,就不再是巧合了。
又是两年前。
重新打开的门和重新出现在面前的简狄,没有光,两人都看不像彼此的表情,黑暗好像是最好的掩护色。
即使是在最爱的人面前。
身体实在撑不住了,简狄放纵着自己的身体,脱下西装外套丢在一遍,手指扯了扯领结。
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模样,靠坐在门边,修长笔直的腿随意的松散着。
一旁呆楞着的苏既白装状也轻轻的蹲下了身,靠坐在简狄身边,看起来异常温顺乖巧。
“两年前到底怎么回事。”
苏既白身体瞬间僵硬了,脸上带了求饶一般的笑意,轻轻的蹭着简狄的手指,半天发现对方没有反应。
黑暗中,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所以,苏既白的武器在此处毫无作用。
“我想,这扇门隔音没有那么好。”
虽看不见表情,可简狄明显已经十分不耐了,他强忍着怒火,声音很低很哑。
苏既白的声音太轻,轻的好像飘荡着的游魂,没有温度没有感情。
“简狄,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可能发生的事无力阻止。”
苏既白的话夹杂着绝望,最剧烈的反抗最炽热的情感被浇熄燃灭后的空洞。
简狄抓紧了掌中冰凉的手指,将靠在一旁的苏既白搂在怀中,蹭着苏既白柔软的耳廓。
“继续。”
久久,黑暗中流淌着苏既白的声音。
“两年前的情况和这次差不多,我实在忍受不了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也很害怕你真的会把我忘了。”
“那时候一切都已经进入了轨道,我想要的一切都有人争着送到我面前,我以为可以了,我以为到了可以“自由”的时候。”
“没想到。”
说着苏既白蹭蹭简狄的脖颈,声音很闷,像是又回到了那天。
“明明已经有了可以自由的资本,却受到了更多了锢制。”
他没有告诉简狄,那天他收到了多少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言辞温情的“问候”。
那时候的凌尧还没掌握公司,两人交情虽是很好但也没有太大作用,公司不愿意放走苏既白。
苏既白受欢迎的程度一时间无人能及,正当红且最青春的时期,为他疯狂的人不仅仅是影迷粉丝,还有无数不能言说的人物。
多少人狂热的爱着美丽妖异的苏既白,他就是水鸟里的春衍,是无数魅惑颓靡的代名词。
如同最迷人危险的花儿盛开在狼群中,勾魂摄魄。
一时间,圈子里甚至流传着一句戏言。
“谁知道苏既白腰腹的红痣,就算是得上人杰了。”
一朵盛开在悬崖边上的花,若是所有人都得不到那还好,美则美矣危险致命,尚不至此。
可若谁都采不到的花,有一天忽然有了生命,自己从悬崖峭壁中跑了下来,带着甜蜜而满足的笑埋进另一人怀中。
谁能忍受,谁愿忍受?
所以一切来得汹涌不堪,他甚至只能呆滞着眼掩饰自己得狼狈,像条丧家之犬从简狄身边离开。
也是那一刻,他恍然惊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