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上还带着血迹,眼睛中出现一条竖瞳,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之前被扎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披散下来,脸上身上手上尽是血迹。
“鞋子的方向是谁换回去的?”顾丰年忽然问道。
“什么鞋子?”徐波的声音在发抖,“你是说床旁的鞋子吗,我奶奶说不好穿,我就帮她换了个方向。”
顾丰年叹了一口气,站到了徐波前面,从包中掏出了一叠黄色的符纸,拿了一张出来,黄色的符纸普普通通,上面既没有红色的印记也没有黑色的字墨。
老妇人快步冲过来,黑色的鞋子沾满了淤泥,整个人又干又瘦,却像是一头凶恶的野兽直冲顾丰年面门。
但是顾丰年动作更快,他很快就叠了一个黄色的伞,伞叠好,将之抛出,连口诀都没有念,伞瞬间变大笼罩住了老妇人,老妇人拼命挣扎,露出有着尖牙的狰狞的牙齿,顾丰年没有丝毫触动,他比了一个手势,伞瞬间变小,老人被收在了里面。
顾丰年摊出手,符纸便轻飘飘落在他的手上,他随手将符纸塞到了包中。动作快到旁边的徐波还没有来得及从惊恐回过神来。
顾丰年从包裹中拿出自己的外套,他看不到小孩子的惨状,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约约小孩子的形象。
还是个婴儿,应该还没到三个月,甚至没有记到阎王爷的生死簿上。
顾丰年蹲下身用自己的外套大致遮住了小婴儿血肉模糊的身体,开始小声默念往生咒,每念一句顾丰年五脏六腑就像是被人捏在手心,他痛到脸发白,但是仍旧慢慢念完了。
看着小婴儿发出白光然后消失,顾丰年吐出了一口残血。
顾丰年站起来,回头说道:“你现在可以打电话通知人了。”
徐波一脸惊恐地捡起手机,他的世界观受到了重创,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哆哆嗦嗦,根本不见之前和他母亲说话时嚣张的样子。
张娇美带了一群人过来,有个女人一眼就看到了被顾丰年衣服盖着的婴儿,大声哭喊道,“这是不是囡囡?”
顾丰年竟然松了一口气,没有取名字,真的很好。
“这到底怎么回事?”一位威严的男声响起。
顾丰年从包中拿出黄纸,随手扔在了地上,伞逐渐变大,然后伞下出现刚刚被抓住的老妇人。
伞变大之后被太阳一照,竟燃烧起来,烧起来却不见红色的火光,而是无声无息一点点湮灭烧毁。
“就是她,就是她把我小孩抢走了!你这个老不死的,我杀了你!”有妇人哭着喊着想要扑出去拼命,被她身旁的人拦住了,但是骂声仍不绝于耳。
张娇美和他儿子一样一脸惊恐,她把视线移向顾丰年,“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顾丰年没来得及回答,老妇人就发了狂,直冲顾丰年而来,顾丰年咬破手指用血在老妇人额上画出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符号,过了片刻老妇人平静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妇人应该是一贯的独尊惯了,就算是问问题也有着强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