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睡觉,那群黑衣人突然全都跳了起来。
哎呀,我又忘了。他们的穴道要是想强行冲开的话,大概就是现在。
我不忍杀他们,他们却不识好歹。这些黑衣人恢复自由了之后不是赶紧逃命,反而一步步逼近了林平之。
他们该不是以为抓走了林平之,就能得到他家的剑谱吧?
我纵身越到林平之面前,想吓走这些黑衣人。没想到这十四个黑一人却像商量好了似的,突然一起发力,全都向我袭来。
这些人攻击我的意图实在阴狠,完全是想要我的命。在求生的本能之下,我立刻弹出狼爪,和这些人周旋起来。
我一向是不记招式的,想到什么便用什么,想不到就随机想。
可我忘了一件事,我学过辟邪剑谱的招式,又得到了迦叶经的法门,而辟邪剑谱本就是迦叶经中悟出的功法。所以,我无意间所使出的几招辟邪剑谱中的招式,均是神行兼备的。
等我解决完这些黑衣人,再看向林平之的时候,只见他脸色惨白,紧紧咬着嘴唇。
我不知如何是好,便像以前对林御歌一样,上去拉他的手。可是,立刻就被他狠狠甩开了。
我再拉,他再甩。
唉。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而华山派的众人均盯着我们在。
幸好我戴着面具。
岳灵珊小丫头一脸不快,直接对我说到:你干嘛啊?干嘛总是拉小林子,没见他不想理你吗?
我想发火,但想到我现在是男人了,跟一个小丫发脾气,不是更可笑,于是便淡淡的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怎么,小丫头。难道还怕我把你夫君掳走不成?
岳灵珊立即羞红了脸,指着我说:你、你讨厌,别胡说!不然我再不要理你这个怪人啦!
我说:哎呀,原来岳姑娘之前就有搭理在下了吗?
岳不群大概是看出我在调戏他女儿,看不下去了,便阴阳怪气的冒出一句:不知余公子刚才使用的是什么招式,如此匪夷所思?
我说:我何须告诉你呢?
岳不群说:据我所知,江湖中只有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才能做到如此这般的迅捷诡异。
说完,他便闭眼盘腿坐着,继续运功疗伤,不再多言了。
我转头再次看向林平之,而他看我的眼神太过复杂,复杂到令我感到了心在隐隐作痛。
我想,今天要是再不跟他说清楚,只怕他真的会恨我。可周围的人太多。
于是,我沉心静气,干脆用内功传音于他,说:我曾告诉过你的,迦叶经是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的前身。你跟我走,我立刻教给你又何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林平之依旧盯着我,不知他从我的面具上能看出什么来。
于是我继续传音说:你不用多想,我没有害你的必要。
林平之终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虽然依旧板着脸,但好歹没有再瞪着我。
我在他边上坐下,拿出我今天在路上买的糕点和糖果,对他说:饿不饿?吃点东西?
林平之拿过糕点,自己却没有吃,而是转头问岳灵珊,温柔的说:吃点吧。折腾了一晚上,你还受了伤。
岳灵珊却突然耍起了小性子,说:哼,你才看见啊?不吃不吃,全都拿走,我才不要吃那个怪人的东西。
然后,林平之就开始哄岳灵珊,耐心又体贴。
我……算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从口袋掏出一瓶云南白药,丢给林平之,便起身往庙外走去。
眼不见心不烦。
可我心里面是真的难过极了,如果我这辈子也还是女人,该多好。
我纵身跃到屋顶,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将雨后的树林沐浴在一层柔和的白纱中。我拂袖摘下面具,让久违的夜风拂过我的脸颊,泪水终于在我脸上任性。溃不成军。
我拿出琵琶,至始至终仿佛也只有它会一直陪着我。
无尽的迷茫、困惑和心痛吞噬着我,我弹起孙俪的爱如空气。幸福隔着玻璃,看似很美丽,却无法触及……
正难过的快要窒息,突见有人扒着瓦片,像只猴子似的爬了上来。我赶紧用袖子把眼泪擦掉。
视线恢复清晰,仔细一看,竟然是陆小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