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法管,只能装没听到。”阿初叹了口气,“问题太敏感,咱们解释不好就是挑拨人家父女关系。”
听到“人家父女”,阿次淡定地点头赞同,心里却松了口气,还好大哥不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虽然夏天很无辜,但她的存在就是一场意外,这个污点会纠缠她和她父母一生——在阿次的观念里,对婚前性行为的排斥,很大程度都源于非婚生子的可能性。所以在双方自愿,又不可能“造人”的前提下,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自己陷入欲望的漩涡……尽管阿初常拿怀孕开玩笑,但目前的医学水平还达不到那么惊悚的程度。
“那你为什么把她带回来?”阿次问。
“养大了当儿媳妇呗。”阿初随口答道。
“给爱钟还是爱华找的?”阿次说完才意识到逻辑不对,他哥说的明显是玩笑话,“说正经的,她爸呢?”
“去找寻真爱了。”
“什么?她妈妈不是去世了吗?”
“谁规定真爱一定得是夏天她妈?”
阿次有些怒了:“你从哪认识的狐朋狗友?放着私生女不管,跑去找寻真爱?他对得起夏天死去的妈妈吗?”
“人死不能复生。我想,夏天的妈妈应该明白,爱是给对方幸福,而不是束缚。她肯定也不愿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为她孤老终生。”阿初语重心长地说。
“问题是,这个男人懂爱吗?”
“他应该比你懂。”阿初收到弟弟抛过来的眼刀,略微调整了表达方式,“我是说,爱人首先该爱自己,对自己坦诚。很少有人能像电视剧里那样一生只爱一个人。抱住逝去的感情不放,不断催眠自己没有变心,其实于人于己都不公平……只有放得下的人,才拿得起。”
“你放得下吗?”阿次想也没想,张口顶回来,“是你告诉我,本能地喜欢一个人根本戒不掉,好像守望了一个世纪都舍不得放手。现在你又讲了,该放就放才是懂爱。正着反着都让你说遍了,咱们聊天就不能有个准调儿吗?”
“那不一样,我跟你分析的是女方去世的情况。”
“可是我不想和你聊这个。”阿次明白阿初话里的意思,但他的情况和夏天的父亲不同,可以说,荣华是为了减轻车祸对他的伤害才去世的。鲜血淌过她的脸庞,也流到他心里。那一片凄厉刺目的鲜红,重新定义了爱情的颜色——这样惨烈沉重的感情,他已经不敢再碰了。
阿初叹了口气,之后一路都没再说话。
……
到家后,阿次督着他哥回房休息,又催促爱钟、爱华起床洗漱。
他倒了杯水,轻轻放到床头柜上,一回头才发现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夏天站在床边,看看床上的阿初,又看看身旁的阿次,惊讶道:“你们长得一样!”
阿初眯起眼道:“很奇怪吗?爱钟爱华也长得一样啊。”
夏天立刻伸手指向阿次:“可是我昨天不知道,把秘密告诉他了!”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阿次对她的秘密相当没兴趣,尤其还是说他像她爸——今天才知道她爸是个极品男,和这种人相像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更不值得宣扬。
阿初柔声对夏天说:“那么现在,你再重新把秘密告诉我一遍就可以了。”
夏天便趴到他耳旁,小声说:“我觉得,你比他帅!”
“谢谢。”阿初的笑容更深了,“不过你昨天告诉他的一定不是这个。”
“这是今天的秘密。”夏天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保密。
“虽然很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但是我该去上班了。”阿次望着阿初,“她怎么办?”
阿初捏了捏夏天的小脸蛋:“想跟两个弟弟在家玩,还是和阿次叔叔去警局?”
阿次立刻黑了脸:“喂!警局不是幼儿园!”
“可警察是人民的保姆啊!”阿初扬眉。
夏天两手托腮,认真地说:“我就想在这儿照顾你。”
阿次扯扯嘴角,对他哥说:“瞧瞧,多孝顺的儿媳妇啊!”
阿初本以为夏天比两个儿子好应付,没想到小女孩心思这么细,只得哄她:“叔叔想睡一会儿,但是又不放心隔壁两个弟弟,没人看着他们,可能会打架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替你看管他们!”夏天说完就跑出房间,去找爱钟爱华了。
阿次仍站在床边,问:“你就这么让儿子挡枪?爱钟爱华根本不打架,加上她才难说。”
“怎么能说是挡枪?这叫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阿初打了个哈欠,疲惫道:“先让牛叔帮着留心点,我睡两个小时就起来看孩子。”
“你别老逞强……那我先去上班,尽可能早回来。”
“等等,先把她跟你说的小秘密告诉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