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还没走回自己的办公司就把手里头的咖啡个喝完了。
又懒得再回去泡一杯,只靠在办公室中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明长官的办公室一向整洁干净,这个位子这个时间,正好能晒到透过窗户的太阳。
不知不觉就起了些懒散的心态。
明楼脑子里甚少有停下来的时候,此时也只天马行空的想着些事情,有关于延安那边的,有关于重庆那边的,然后又想到这些日子推行的新政,还有日本人,以及他那个下落成迷的弟弟,也不知道在王天风手底下能学成个什么样子。
最后那么飘飘忽忽的,居然想起阿诚。
明楼忽然发现,原来他先前想的那些事情居然都脱不开阿诚的影子,不管是哪一件,居然都和阿诚脱不开关系。
军统那边,延安那边。
多少事情是要经过阿诚来办的。
他不知道这种局面到底是怎么造成的,是由于阿诚太过能干——他不由得想起当初得知阿诚居然就读于伏龙芝时候的震惊。
明楼想,或许这大概是一半的原因。
如果换一个人,不管他来自哪里,为谁做事,都是不可能从自己身上得到如此大的信任的。
但是阿诚想要什么呢?
明楼的呼吸忽然重了起来,这个念头让他放松下去的神经又忽然紧绷。
他回忆阿诚最曾经的样子。
然后他发现他无法将两个形象所重合,但是当他开始自己梳理期间的所有事情,又发现这种变化似乎顺理成章。
他很乐意看到阿诚现在这个样子。
年青,有能力,却不莽撞,懂得进退,明白事理。
而且忠诚。
这个念头有些怪异。
明楼想自己似乎从未质疑过阿诚的忠诚,这种东西似乎是一直便存在的。
它太过于自然,以致于到了现如今明楼才意识到他的存在。
如果说这种忠诚是从亲情演变而来。
他默默比较了一番。
觉得自己似乎也无法和大姐抑或明台分享很多秘密,他的身份太复杂,说不清,也不屑于去说清。
或许明台日后会得知他的一些身份。
但是那要慢慢来,他需要观察,观察他的小弟弟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然后才能决定他应该知道多少。
而这种冷静的自持似乎在阿诚这里并不存在。
他所做的,无需解释,阿诚自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明楼从沙发上坐起来。
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并未等他回答便推开,阿诚走进来,先朝他笑了笑:“大哥,都办好了。”
明楼点点头,他听得明白这里头的第二层意思。
然后他想,阿诚说办好了,那就应该是办好了。
明楼问:“早上你吃的什么?”
“啊?”
“半个多月了,你当我瞎得吗?每天都要躲在我办公室里头吃完了才出去,偷偷摸摸的。”
阿诚不自觉的咬着嘴巴笑了笑,他将明楼办公桌上的文件理好,然后看了一眼垃圾桶里头扔的东西,那是个油纸包,被捏得皱皱的。
“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