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祖宗,你又怎么了?我不好好的吗?”洛谌可欣赏不来段白病比西子美三分的容颜,“……说咳就咳,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再说了,你那么久没来一封信我不能关心关心?来都来了,连杯茶水都不给喝,净添一身气。”
段白沉默,“你……”
“先给个水喝呗!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到的吗?”
“喝你水去——做什么白日梦!谁敢把命系你的破鞋上?还踏歌呢?扯你破嗓子去吧!”
“诶诶诶!话不能这么说,你也不想想那些先天根骨不佳或者错失练武佳期的凡人,他们也想飞天入地啊——这有什么不好?”
“得了!让人脚下踩个□□包,想飞天连命都不要!”
洛谌:“懒得和你说,把信给我!”
“没有!”
“嘿!你这家伙要不要点脸,刚来时还看到呢!快给我!”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叫人扔了。”
这下洛谌可算哑火了,“我说祖宗,你和封信置什么气?亏得你字那么漂亮,再写一封不累啊?你不要也别扔啊,我留着收藏去也行啊!都攒了这么多年,真是没良心的!”
段白“……你、我的信——我的字好看用得着你说么?……拿去!”
“不是扔了?”
“狗叼回来的。爱看不看!”
洛谌嘶嘶吸气。同娇生惯养的公卿子弟差不离,洛谌也有点纨绔病——他有点洁癖。
这信上干干净净,奈何洛谌膈应。“有天我怕得给你活活气死。”
“我去你的,大白天说什么不好,说这个干嘛?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灵么?……”
说得好像你信似的。
两人相交多年,凭着一瞥,倒也心有灵犀。
段白可算想先瞎了眼,好好的来了不该寒暄几句叙叙旧再问候他这个卧榻的么?这人怕不是来填堵的,还不如早早走个没影,左一句右一句不是咒别人上天就是拿自己做祭,恨不得一呼噜全带去地底一日游是吧!
洛谌也见识过听闻过段白不少不敬神佛的混账事儿,他家是商贾之流,别人求神求佛还来不及,他倒是急着捅娄子,怎么这会儿说转就转?——反正他爹知道了肯定可劲儿开心。
洛谌没心没肺的样子十次九次里会把人气炸。段白快气得冒烟。
段白此人此人乃家中独子,再混账也有人供着他无法无天,何况他还是个病秧子,就更少人敢忤逆。
人人把神佛供着敬着时,他恨不得把佛龛佛殿通通砸了,其混账一度将家里太爷气得中风。
洛谌专心看着信,里边是京里传来的消息,情况恐怕不妙。
这边段白却不知听进多少,手里变戏法似的拿了串佛珠,不知念了多久。
“喂!你还起劲儿了是吧?没事就求神拜佛的,真是晦……”
洛谌住嘴。
段白还真气了,眼刀子刻薄得一个接一个刮着。
他识相闭嘴,还是等他心血来潮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