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敲门,问他茶馆今日迎不迎客。张显出门答道:“暂且生歇两日。”怕挑事的上门,一会儿王婆,一会儿老生们。
张显无心应对。
再关门,再回去睡觉。
被子闷头盖过,张显侧身闭眼。
黑夜时,女子精致的小脸,窈窕的身姿,魂牵梦绕。
床上的从左边侧到右边,还是没有睡去,左右都是梦,何不平躺。
哪知,平躺竟是。
“恩公……我来报恩了……”
惊汗。
——
明镜高悬下,六尺公堂上。
“堂下何人。”
“草民王力元。”
“所犯何事。”
“草民……不知。”说罢,瞥了眼冯钰。
那人两手抱胸,悠然看他,说不得是心魔还是如何,他总畏惧着她。
“草……草民,是被冯仵作带来的。”
堂上,冯诸探头满是不解,“啊,这又如何,仵作何在?”
冯钰走至正中,拱手,“卑职在。”
“此人说你押他上堂,道是为什啊。”
“卑职认为,此人和常静师太一案,有所关系,所以特带上堂来,请大人明鉴。”
“冤枉啊大人,草民是真的冤枉,草民不过路过松月庵,去烧香求佛的。”
个个说冤枉,听得冯诸耳朵长茧。
他伸手掏了掏,接着道:“冯仵作继续说来,他怎么与常静师太案有关了。”
“大人,卑职昨夜去松月庵中搜寻线索,谁知碰到此人竟在庵中作祟,并对卑职,大打出手。”
堂上大怒。
“大胆,殴打县衙人员,可是仗刑。”
王力元拼命摇头,“不是啊大人,是冯仵作先进来闹我的,草民只是怕她对我有歹念,所以出于防备,推了她一下。”
呵。一声冷笑。
不知如何歹念,她冯钰犯得着对一介懦夫歹念。
“还在狡辩,你若不对我非分之想,我又何必对你动手。”
哗然声四起。
旁观的,可瞧清楚了。
也就冯钰,冯仵作这般,换做别家女子,早就莺莺啼啼。
恰是这时,旁观里挤进一个脸熟的,穿浅色长衫,满脸倦容。
“冯仵作休要胡诌,我王家虽没你冯府富贵,但还不需要见色就起歹心。”
好罢,事发就两人在场,实情到底是怎样,也就他们两人知道。
虽是如此,但还是不得不感叹,王力元的两幅面孔,全由形势所主。
怪人哉。
“另说,冯仵作,您对您的容姿还不放心吗……”王力元这碎碎念,一字不落的落进了在场诸位的每个人耳朵里。
旁观的更没闲着,听着是这冯仵作以公徇私,抓了王某来公堂问罪啊。
形势一下被扭转。
冯钰冷哼声,“不论此事,我就细细算你和常静师太的事。”她拿出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上面血迹干涸。
是插在常静师太身上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