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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衍生同人)【楼诚衍生】【凌熏】【凌远/李熏然】你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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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然……凌远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李熏然也不知道枯坐在这里多久了,张鑫垣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瘦削的骨感让他心里也跟着一沉,“你别担心了,吃点东西吧,总不能一直靠打葡萄糖啊。”

“熏然哥。”简瑶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李熏然抬了抬红透的眼睛,眼神里带着茫然。

“熏然,听话,我叫简瑶过来带你回家休息一下。等凌远醒了,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的,好不好,”张鑫垣轻声哄着,这两个人,真的是没有一个能让人省心,“从不能让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许是真的已经太累了,李熏然点了点头,微卷的刘海在他低头的瞬间掉到眼前,遮住了他大半的眼睛。简瑶走近,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的酸涩喷涌而出,却又无法出言安慰,只能轻柔地拉过他,想带他走。

“瑶瑶……”李熏然的眼睛依旧隐在阴影里,低哑的嗓音透露着无限的疲惫,那声音里还略微带着无力,却仍然轻轻地拂开了简瑶的手,“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回去。”

李熏然站起身,走了两步。突然,他好像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心一样,想转过身,却又犹豫着。停顿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慢慢地回头,看着身后一脸担心的张鑫垣。李熏然觉得心里很堵,喉间也很堵,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很堵,沉甸甸的感觉让他觉得快要被压垮了。

“熏然?”张鑫垣察觉出李熏然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地出声唤他。

“鑫垣哥……”李熏然埋在刘海里的眼睛闪着难以遏制的恐惧,却又被自己狠狠地逼下去。他用力地咬着唇,力道大得似乎能咬出血,那尖锐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半晌,李熏然指骨泛白,终于紧握成了拳头,用沙哑得厉害甚至还带着颤抖的声音,对着张鑫垣说。

“我……我想要我上一次入院的身体检查报告。”

如果不是发了狠力地咬破了嘴唇,李熏然几乎要哭出来了。那肮脏的耻辱感,几乎是掐着他的脖子一般,让他足以被拖进黑暗里。他的嘴唇不可抑制地发着白,就像是他心里的害怕一样,越来越深。

离开医院的李熏然茫然得有些不知道方向。

从看到病毒被灌进凌远身体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他觉得自己脏,也觉得自己恶心,而更恶心的是,是他亲手把凌远拖进了那样的深渊里面。

他无数次地在心里质问自己,凭什么把凌远拉进这场灾难里面来。如果凌远没有见到他生病的样子,如果没有再次重逢,甚至,如果他当时就这样死在谢晗手上,被谢晗彻底的毁掉,这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如果凌远有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又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被原谅的资格了。

初冬的季节已经能感觉到冷意了,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总能踩到落叶,鞋底与枯叶的摩擦声,伴随着叶子的破碎刺入耳畔。李熏然停下脚步,怔怔的低下头,脑子里一片混乱,却也一片空白。

他想到了逃。可是逃到哪里,都逃不过宿命这样的穷追猛打。

回到家的李熏然开始发狠地清洗着自己。花洒的水从冷到热再到冷,他的身体却没有热过一秒钟。李熏然挤了慢慢的一手沐浴露,甚至在自己身上淋上一整瓶的消毒水,刺痛一点一点渗到他的伤口里,也一点都不觉得疼。李熏然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肩上那枚刚长出嫩肉的枪伤,微微泛红的新肉融在肌理当中。他想起那个时候凌远把他从催眠里面扯出来的声音,一声一声在耳边放大,逐渐成了他的世界里唯一的声音。

“熏然……我是凌远啊。”

可那个时候,是他举着枪对着凌远的。

李熏然觉得,自己又要再次被打垮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熏然听到外面手机的叫嚣声,匆忙地擦了擦身体换上衣服走了出来。

突然,李熏然一个不注意踢到了脚边的行李箱。是凌远搬回来的行李箱,而那上面熟悉的吊牌吸引了李熏然的注意。

那是一个很久之前,李熏然给凌远写的挂在行李箱上的吊牌。以前凌远总说李熏然的字很好看,苍劲有力菱角分明却也不失秀气,而在一起之后的那么多年,他其实写得最好的字,就是这个“凌”字。

翻开那个吊牌的背面,却是另一个字迹,很熟悉,李熏然知道那字来自凌远。跟前面的比笔墨还很新,应该是新写上去的,凌远爱用钢笔,那字上好像还泛着淡淡的墨香一般,细看甚至还微微反着光。

只那背面的一句话,就让李熏然的瞳孔瞬间放大,那眼泪汹涌的奔腾出来,他用尽了力气捂住嘴,依然阻止不了从心底发出的呜咽声,甚至演变成了越来越大声的抽泣。那句话像是一把尖锐却又锋利的刀,直直地就往他心里最无助却又最柔然的地方捅过去。

——“见尽了云涌风起,还怎么舍得放下你。”

李熏然记得这是一首歌的歌词,歌的名字叫做相依为命。李熏然30岁生日的时候,他们在一起的第五年,凌远在他耳边轻轻地哼过这首歌,馒头在他们的脚边乱窜着。那个时候李熏然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就往凌远身上蹭。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么完整的爱情,凌远没有亲人,他李熏然愿意做他唯一的亲人,没有人祝福也没关系,就这样相依为命过下去。

直到凌远离开他的生活。一开始的不相信,到最后终于接受他可能不会回来这个事实,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想把这个人从自己的身体里面生生的剥离出去,那剔骨的疼痛如凌迟一般难忍。可每每午夜梦回,仍然惊觉是自己放不下时候的难受,更像一刀一刀的要把他整个人都给剜掉。

可放不下的何止是他。

这么多年,他们都是一样的。

李熏然的眼泪像是断了线一样掉。就这么几天,他觉得自己流干了这十年来所有能流的眼泪。就这样直到手机再次的响起。

“喂,熏然!”张鑫垣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的时候,李熏然已经哑得不太能出声,只有微微的抽噎,“快来医院吧!凌远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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