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放着的佘不苛刚刚作案的那盒炭笔,有几根笔,因为用了太久,已经钝了。
余晗想了想,蹲下身子,长腿曲着,沙滩裤的折痕压在小腿肚上,他拿出小刀,蹲在垃圾桶旁挑出几根慢慢削。
佘不苛再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余晗听到佘不苛脚步声挪了眼神,问:“怎么了,不是在刷题吗?”
佘不苛说:“想进来看看你。”
余晗骂他:“滚,别找借口不做作业!”
佘不苛当做没听到,走近几步,他问:“削得这么认真?这些很多都快用完了,扔了吧,你可能用不习惯。”
余晗看了他一眼,不再催他去赶作业,他慢吞吞的继续削,过了十几秒后他才回说:“不用,我喜欢干这事,毕竟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
佘不苛想了想,还真是。
当初抱着玩笑的意味把炭笔送给了余晗,其实还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这种事情,不像是他会做的。
哪知会变成现在这局面。
佘不苛说:“这样想来,这盒炭笔还真是能发挥余热,具有特别意义。不过可惜,当时送你时,都没有一只好笔。”
余晗接话:“意义非凡,这盒子断掉的炭笔,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对于特定的人的第一次礼物,即使是一把钞票,也是具有不同意义的。
先不说佘少爷的定情信物是这么寒碜,他还不红脸,得寸进尺,顺着余晗递来的杆子往上爬。
他走到余晗身旁,阴沉的眉眼逆着光有些模糊,只听他浅笑一声,沙哑低沉的问他:“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定情信物?”
余晗听了头也不抬,继续手头上的活,反问:“你缺这玩意?”
佘不苛不假思索:“缺。”
余晗“啧”了一声,问:“那我把这盒子还给你?”
佘不苛没想到余晗会这么接茬,他嗤笑,用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别了,留着给你睹物思人。”
余晗笑了两声,说:“就我们这全天二十四小时黏着的样子,你的想法看来没法实现啊。”
佘不苛耸了下肩,没再说话。
他的耸肩非但没让人感觉到调皮与玩笑,反而越发体会这人的高大和危险。
他也蹲下身子,腿搭在余晗的腰上,帮他一起削这把“定情信物”。
隔了一会,余晗说:“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我等你生日,我再把属于你的给你。”
佘不苛倒是不纠结什么礼物不礼物,但余晗都说了,他心里也有些期待,他说:“好,你是个大人了,可不能耍赖。”
余晗非不想如他所愿,挑刺着说:“为什么大人就不能耍赖?”
佘不苛正经得说:“因为大人要给小孩树立威信。”
余晗冷笑问他:“那你是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