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无言,许一行又去卫生间洗了一遍手。
天似乎快要亮了,简青竹看看走廊两边,又看看被封起来的病房,问:“去哪儿坐坐?”
许一行疲惫地点点头,两个人走到拐角处,那里有供人休息的椅子,就是刚刚坐下去的时候凉得很。
头微微仰起,靠着墙,许一行想了想,说:“简青竹,我碰见你的这两天,事儿可真多。”
“嗯。”简青竹应了一声,也没反驳。
“你他妈是丧门星下凡吧?”许一行支起脖子来,转头看着他。
简青竹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答:“我觉得也是。”
许一行:“……”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他没爹没妈。
说起来自己煞气这么重,天天见鬼,同样没爹没妈,好像自己才应该是丧门星,于是耸耸肩:“行吧,那就不怪谁拖累谁了。”
简青竹没说话,许一行又仰起头来,盯着方块状的天花板,轻声说:“她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年轻。”
“没办法的事儿。”简青竹说,“大概就是命数。”
许一行抬起手放在鼻尖前,上面的血迹早已经洗干净了,但他总觉得血腥味还在。
但肯定不是手心那条小口子的问题。
把看见方悦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他纠结了一会儿,脑子里一直浮现着方悦那个直勾勾的眼神。
终于是忍不住,猛地转了头。
咚!
额头撞额头,撞得生响。
“我操!”许一行捂住额头,他没想到简青竹也会突然凑过来。
简青竹也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半晌,说:“我看我俩待在一个地方,迟早要同归于尽,砰!跟炸/弹似的,嘎嘣一下人就没了。”
许一行狞笑起来,恶狠狠地说:“我头硬,一定是你先死。”
简青竹没说话,半天才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许一行皱起眉,放下手,额头上一个红印子,说:“我们从楼下上来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她表情不太对劲儿。”
见简青竹皱起眉,他忙挥挥手:“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外面天边鱼肚白已经泛起,简青竹才说:“许一行你发现没有,你对鬼气特别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