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对无言。
与此同时,正在进行审讯的郑义接到了个电话。
“处长。”他抽着烟,走出审讯室,到了外面走廊上。
那边朱泉的声音听上去很着急:“小郑,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跟你妹子去民间找小鬼去。往后你还是继续出外勤,给你升升官儿,酆都山下的鬼跑得越来越多,人手不够,不能耗在槐镇了。”
“处长?”郑义眉心一跳,这已经是这些天来第十三通劝他的电话,终于轮到朱泉来了,他难以置信地问,“朱处长,您在说什么?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您让我算了,我苦心孤诣这么多年,您跟其他人一样,让我算了?”
他难得失态,朱泉也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小郑你听我一句,不能再查下去了。”
郑义不说话,朱泉突然厉声道:“郑义!好言好语说你不听是吧?你要看着恶鬼出酆都,要看着整个人间万鬼同哭吗?!”
“拿我当枪使,端掉灵能世家就鸟尽弓藏了?”郑义问。
朱泉道:“端掉?端掉了吗?只要齐家在,灵关永远不可能把住局面。有些事情我就不信你没想过!”
郑义挂掉电话,一口气吸完了手上的烟,转身狠狠在墙上踹了一脚。
刘师太从走廊尽头过来,兄妹俩对视着,这历经无数风雨的中年男人突然就红了眼眶。
不远处的狱中,还关押着他的亲生父亲。
究竟是血脉。
他想要世界天清地朗,连叛出家族也不足惜,早知是要面对这样的场面,可虽然早知道,还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悲怆。
刘师太用力拍拍他背,沉默。
许一行走了,简青竹一个人靠在墙上,对着面前的空空荡荡发呆,没一会儿红姑出现了,仍旧穿着她那身大红镶白毛的旗袍。
“主人清早召唤红姑,可是有事?”她恭敬地问,顿了顿又道,“还是被郑义知道了三个人的身份,是红姑办事不力。”
“没关系。”简青竹说,“阿小死了,而且现在……知不知道已经没有大意义了。那墙面上的字是谁写的,查清楚了吗?”
红姑一愣:“没有。但应该不是一个人写的,红姑灵力有限,只能感受到有两个人的气息。”
简青竹也不甚在意的样子:“一个是高玲玲吗?”
“不是,但我觉得似乎后面那个人更重要。”红姑应,“主人您若想知道,去画个回溯阵不就可以了吗?”
简青竹冷冷道:“人去要是有用我叫你干嘛?”
红姑肩膀微动,低了低头,又忍不住偷眼看他。
简青竹想了一会儿,问:“红姑,你几岁了?”
红姑笑眯眯地,一双媚眼里暗光流转:“小女子今年正十八……”
“我是说从你出生那年到现在。”简青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