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听错的话,你刚刚说我太重了?”
明楼挑眉,这孩子,说话越来越没规矩。看来,他又要整肃家风了。
“有吗?我不记得我说过呀,大哥你一定是听错了。”
“是吗?你给我等着,我还没嫌你咯着我疼呢。”
明楼斜了他一眼,又自顾自地走了。
阿诚无奈得摇头,不过幸好他突然来这么一句,他现在倒是觉得气氛轻松了不少。
明楼洗完澡,做好早饭,这时阿诚已经休息好了,从房里走出来。明楼站在餐桌前,端着两人的早饭,却望着大姐的位置发呆,眼睛蒙上一层水汽。阿诚看着他依然红肿的眼睛,越发心疼起来。
“大哥…”
阿诚唤了他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
“没事,我没事,快过来吃早饭吧。”
明楼转过身,将碗放在桌上。阿诚走过去替他拉开椅子,再自己坐在他身旁。
阿诚望着面前的清汤面,想起之前明楼嫌弃明台做的面难吃,可他做的,比明台也好不了多少。
手已经不麻了,可是很酸,毕竟被压了一夜,现在几乎抬不起来。明明早上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吃,明楼却偏偏选择做面,他在考虑要不要用左手拿筷子。
“怎么不吃啊?是嫌我做的难吃吗,我也没办法,毕竟是第一次下厨,我又不会做馒头花卷,就凑活着吃吧。”
明楼看他坐着不动,还以为阿诚觉得不好吃,说实话,他自己都觉得,明台的面比他做得好吃多了。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第一次下厨就能把面煮熟了,也算是值得鼓励的。只是我的手太酸了,抬不起来。”
阿诚看着他,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臭小子,翅膀长硬了,居然敢调侃起我来了。”
明楼想,昨天确实是辛苦他了,阿诚肯定跟他一样难过,却还要保持冷静,还要照顾他,他喝醉酒后折腾了一夜,还让他抱着自己睡在地上。
明楼脸上多了几许歉意。伸手拿过阿诚的碗,夹了一筷子面条,送到阿诚嘴边。
“吃吧。”
“大哥…不好吧,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阿诚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有什么好不好的,赶紧吃,吃完还要去上班。”
其实明楼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还是对阿诚。
他们心里其实都早已暗自滋长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都不知道罢了。
明楼喂阿诚吃完面条,再替他整理一番,穿好外套,兄弟二人又意气风发的准备去上班了。
不管昨夜经历过怎样的风浪,不管昨夜怎样难过,怎样狼狈,第二天推开明公馆的大门,带上面具,他依然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明长官,阿诚也依然是工作严谨,一丝不苟的秘书兼私人助理。
明楼掏出他的眼镜带上,为了让他红肿的眼睛看起来不那么明显,可是阿诚却突然想到一个词——衣冠禽兽…
阿诚走到车前,正准备拉开车门,却被明楼拦住,他打开副驾驶的门,将阿诚塞了进去。
“大哥?”
阿诚不解地望着他。
“你的手连筷子都拿不起来,还怎么开车?想闹出人命吗?”
明楼自己坐到驾驶座里,发动汽车,往新政府办公厅驶去。
“昨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藤田芳政在返回述职的途中遇害,特高课群龙无首,想必新政府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千万别漏出破绽。”
“知道了,大哥。”
明楼将汽车停在大门口,带着阿诚走进办公厅,果然里面一片兵荒马乱,一路上,电话声,咆哮声络绎不绝,他和阿诚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快步向办公室走去。
“大哥,藤田芳政一死,日本人一定会再派其它的人来接管特高课,咱们该怎么办?”
阿诚走过去,帮明楼脱下大衣,转身挂在一旁的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