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四人透过玻璃窗,将里面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程蝶衣一脸欣慰,明台和程锦云一脸错愕,顾凡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四人互相对视了几秒后,沉默地回了各自的住处,临走前,明台低着头走进去帮他们关上了灯。
他在想,他以后对阿诚哥是不是得改口了?
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小鸟的鸣叫,和程蝶衣吊嗓子的歌声将阿诚从明楼的怀里唤醒,他发现自己仍然被明楼紧紧抱住,而明楼正两眼含笑地看着他。
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从明楼怀里挣脱出去。
阿诚从床上坐起,回过头发现明楼依然用刚刚的姿势躺在那里。
“阿诚,扶我一下,我手麻了。”
阿诚闻言,赶紧将明楼扶起来坐着,牵过他的手臂细细按摩起来。
“你怎么从上海过来了?”
阿诚一开口,发现嗓子哑得不像话。
“我来接你回家。”
明楼看着给自己按摩的阿诚,眼睛里充满了怜爱。
“阿诚,我们回家吧。”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在,得我整夜做噩梦?你知不知道因为太想你,我搬到了你的房间?
“先生…”
听到明楼让自己回家,阿诚停下手上的动作,慢慢低下了头。
明楼走下床,递了一杯水在阿诚嘴边。
阿诚舔舔干裂的嘴唇,就着明楼的手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滑到胃里,温暖了他的五脏六腑。
“对不起,先生,我不能跟你回去。”
阿诚将头越低越深,最后直接埋在自己的膝盖里。
回去?怎么回去?他不能允许这样的自己出现在明楼身边。
明楼听到阿诚的回答,皱了皱眉,随后又马上换上笑容,不再多说什么,走过去将阿诚扶下床。
“算了,先去洗漱一番,把早饭吃了咱们再说。”
明楼发现他们二人都还穿着昨天带着血的衣服。
阿诚看着自己西装上的血迹,想起来那是刘奤的,赶紧嫌弃地将衣服脱下来丢在地上。转过头发现明楼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大脑还没做出反应,手就先上去三下五除二地将明楼的衣服也扒了下来。
“待会儿叫明台把你换洗的衣服拿来,身上穿的全拿出去烧了。”
阿诚皱着眉,用脚踢了踢地上那两件外套。
“好,听你的,全部烧了。”
明楼穿着衬衫马甲,微笑的看着阿诚发脾气。
阿诚看了一眼明楼,担心他穿太少冻着,在自己衣柜里翻翻找找,却没找到一件明楼能穿的衣服。
阿诚把自己身上的衬衣和西裤全部脱了扔在地上,换上长袍,让明楼在屋里等着,扯了扯袖子,出了门去找程蝶衣。
没过一会儿,阿诚就抱了件戏服回来。
“先生,这戏园子里就这件衣服比较厚,你又能穿,先将就着套上吧。”
不等明楼拒绝,阿诚就不由分说地给明楼套上戏服。
等明台来到梨园时,于是就看见了穿着戏服的明楼和穿着长袍的阿诚坐在桌子旁吃早餐。
“大…大哥,阿诚哥,我来了。”
明台想起昨天晚上他从窗外看到的画面,根本不敢直视他们二人,红着脸,眼神到处飘。
“明台,你照着这上面的尺码去百货公司给先生买一套衣服回来。”
阿诚递给明台一张写着明楼尺寸的纸,那是他刚刚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