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将手紧紧攥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在掌心留下八道血痕。
十几年里所有和明楼有关的回忆一一浮现眼前,明楼对他严厉,温柔,关心,悉心教导。他怎么就是没看穿明楼极力隐藏在眼底的,深沉的爱意?十几年了,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爱得痛苦,爱得绝望,可明楼呢?他又何尝不是饱含痛苦地爱着?
直到明楼开始动手脱那个女人的衣服时,阿诚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开房门,走过去将还没搞清状况的女人推了出去。
他关上门,走到床边俯视着赤裸着上身的明楼。
明楼看他攥紧的拳头里渗出鲜血,拉过他的手,将握紧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开。
“那么好看的手,别弄伤了。”
明楼轻轻抚摸着阿诚掌心的伤痕。
阿诚气地浑身颤抖,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干什么?
已经愤怒到失去理智的阿诚,一把将明楼推倒在床上,长腿一跨,坐在了他身上。
阿诚低下头,沿着昨天明楼脖子上自己留下的牙印再次咬了下去,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明楼听见阿诚的喉咙里传出呜咽声,像野兽的低吼。
明楼也是带着怒火,抱着阿诚用力一翻,将他压在了身下。
两个脾气几乎一样倔强的人在对方身上胡乱摸索,啃咬,谁也不愿让步。
“阿诚,叫大哥。”
明楼声音嘶哑,竟带上了浓浓的情欲。
阿诚倔强的闭着嘴,怎么也开不了口。
明楼吻上阿诚的唇,用力在他的唇边留下一个牙印。
“大哥!…”
直到明楼进入阿诚的身体后,那声大哥才混着哭腔传到了明楼的耳朵里。
“乖,再叫。”
明楼一口咬住阿诚的锁骨。
“大哥…”
“大哥…大哥…大哥…”
阿诚一声声唤着,明楼用一个个吻作为回应。
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啊,他们终于完完整整地拥有了彼此。
过了很久之后,两人脱力地抱在一起,明楼抬手拭去阿诚流之不尽的眼泪。
“阿诚,别离开我。”
阿诚觉得覆盖在他心脏上那层厚厚的冰彻底裂开,重新鲜活地跳动在身体里。
“大哥,我爱你。”
“我知道。”
十几年前明楼就知道,而他也同样深爱着阿诚。
“阿诚,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好,听大哥的…”
北平的冬天一向凛冽刺骨,却盖不住这满屋春色。
去百货大楼买衣服的明台回到梨园,怎么也找不到人,最后在阿诚哥的房里听到动静,以为阿诚哥的毒瘾又犯了。担心地走上前去想要推门进去,却在玻璃窗前看见了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明台僵硬地弯下腰,将新买的衣服整齐地放在门口,捂着心脏逃跑了…
午时已过,明楼才神清气爽地从阿诚房里出来,打开门后,看见明台放在地上的衣服,微微愣了愣,心里想着得找个人去把那熊孩子打到失忆。
抱着衣服重新回到房里穿好,看见阿诚还瘫软地躺在床上,明楼走过去体贴地替他套上长袍。
“等会儿把午饭吃了,我带你到商场去买身衣服,你总不能穿成这样跟我回上海吧?”
阿诚早上的时候硬着头皮吃下了明楼夹给他的三个包子,现在还没完全消化,再加上刚刚情绪的大起大落,和剧烈运动,晃得他的胃特别难受,现在根本没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