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想要试着抽出来,可稍微一动,便引得阿诚倒抽了一口冷气。
明楼被卡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哥,我没事,你动作快点,一瞬间拔出来,我能忍受的。”
阿诚痛得脸色苍白,全身都出了一层细汗。
明楼将手伸过去摸了摸,触到一片湿热,拿到面前来一看,全是血。
这种时候,纵然是明楼,也慌了神。
他竟然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伤了阿诚…明楼心里的内疚一阵盖过一阵。
阿诚看他红了眼眶,知道他在自责,伸手抚上他的脸,告诉明楼他没事。
明楼迟迟不肯动弹,阿诚心里一横。干脆用脚蹭着床单,想要自己退出来。
刚忍着剧痛移动了一点点,就被按住了。
明楼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凡士林,挖出一大块轻轻抹在阿诚的伤口处,用手压了压,好让融化的凡士林流进去。
看见阿诚的脸又白上了几分,明楼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好在明楼已经清醒了,再加上刚刚那么一吓,尺寸已经变小了不少。得到充分润滑后,阿诚才咬着枕巾,等明楼慢慢退了出来。
经过这么一折腾,两人都被汗水浸湿了衣裳。
阿诚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瘫倒在床上,明楼打来水,细致入微地给阿诚清洗了伤口,上了药。
看阿诚的睡衣已经湿透了,干脆替他脱掉了衣服,将全身赤裸的阿诚用被子捂着。
脱下睡衣时,明楼看见了阿诚被啃咬得血肉模糊的左肩。
用手去摸了摸伤口的边缘,明楼再也忍无可忍,抱着阿诚轻轻抽泣起来。又不敢太过用力,怕牵扯了阿诚的伤口。
倒是阿诚,听见明楼压抑的哭声后,自己忍着痛往他怀里钻了钻。
“你离开后不久,我就感觉到自己不对劲,请苏医生来检查过,说是精神分裂。”
明楼感觉怀里的人明显僵住了。
“你也知道,现在这种形势下,我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医院看病,只好一直用药物维持着。其实以前都没什么,顶多做做噩梦,坐在床上失会儿神就清醒了,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会伤了你…”
“阿诚…对不起…”
明楼把头往阿诚的颈窝处埋了埋,感觉到一只颤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头发。
“大哥…”
阿诚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当初在北平,明楼第一次发作时,他就带他去医院检查的话,可能还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他竟然还将这样的明楼抛下了整整两年,这两年里,明楼一个人在这寂静的夜里,在这空荡的房间里,当他每一次惊醒的时候,心里该有多害怕…
“大哥…大哥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
“阿诚,你不要自责,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的,我还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跟我回家。”
明楼伸出手,擦掉阿诚落下的眼泪。
“大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只能死别,绝不生离。”
一想到明楼生了病,连医院都不能去,阿诚心里止不住地难受。站在这样的位置上,走错任何一步都会面临着满盘皆输的危险,这就是作为一个特工的命。
“大哥,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
“好,我等着,今天折腾地够呛,快闭上眼睛再睡会儿吧。”
明楼吻了吻阿诚的额头,看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到阿诚呼吸平稳后,明楼才拿领带将自己双手绑起来,躺在了离阿诚稍远的床沿边上。
第二天日上三竿后,阿诚才醒过来。他歪过头看看躺在身边背对着他的明楼,有些反应不过来。
“大哥…”
阿诚本想起身,却牵扯到身下的伤口,痛得他一下又躺倒在床上。
明楼被阿诚的动静吵醒,转过身,与阿诚面对面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