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明楼最后一丝呼吸消散在空气里,阿诚抬起头,吻上明楼冰冷的嘴唇,浅笑着将满满一瓶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眠药倒进嘴里,依偎着明楼带着余温的身体,闭上眼睛。
生亦何难死亦何惧,活到如今这个地步,死亡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换了一种存在的形式罢了。
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短暂的意识混乱之后,阿诚终是被树上鸣啼的云雀叫醒了。
连死都不让我们死在一起么?
阿诚苦笑,睁眼的瞬间,已经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自杀的方法。
想着再去看明楼最后一眼,阿诚侧过身,用修长净白的手指抚上明楼的眉眼。
温热的气体打在阿诚的手心,让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怎么回事?
阿诚翻身坐起,死死盯住身下的明楼,那人似乎受到微微的惊扰,沉睡中皱了皱眉,却又很快松开了。
没了发胶固定,明楼的黑发随意垂在额头和耳后,原本凹陷的双颊被胶原蛋白重新填充,眼角的沟壑只剩下了淡淡的细纹。
阿诚头脑嗡鸣,条件反射地撩开轻薄柔软的蚕丝被,伸手去扒明楼的衣服。
他只是想确认,这究竟是梦,还是真的。
明楼精壮的身体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眼泪滴在明楼腹部浅浅的弹痕上,当阿诚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天地便在顷刻之间调了个。
”大清早的,想不到我的小阿诚竟这样热情。“
明楼的气息吐在阿诚颈间,引得那人一阵颤栗。
泪眼婆娑,阿诚不放过一丝一毫打量明楼的机会,盯住明楼不敢眨眼。
”别以为这样看着我我就会放过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在睡觉的时候扒我衣服。“
双手被举过头顶,明楼就骑在自己身上,阿诚却没有丝毫的压迫感,甚至觉得无比安心。
呼吸的权利被人温柔地掠夺,情迷之中,阿诚听见明楼浅浅的轻笑。
”现世浮屠,浮生若梦,梦境或现实,不过于你一念之间。“
”只要你在,梦境或现实,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