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去年3月份到10月份的记者行记,关于苏区的报道。”
明楼默默地把这些报道看完了,问阿诚:“你觉得呢?”
“一个外人的眼光,好奇,友善,过于理想化。”阿诚躺在明楼的蒲团边上,说,“但是,还是很有趣。”
明楼拿着报纸,低头看他。
阿诚拿手枕着头,说:“我想去苏区。那里的银行在筹建,我知道怎么运行一个银行,甚至一个证券所。我们能帮助建立起苏区的金融体系。你甚至能在上海和日本人打经济战。”
“我也想。”明楼说,“可我们现在是军统的上校和中尉,五号会让我们继续潜伏的。”
“我知道,”阿诚说,“不能去,觉得有点可惜。”
阿诚又说:“教堂那里,为什么没有人来接头?明明是他们登的寻人启事。”
明楼摇头:“不能心急。虽然蒋介石答应了一致抗日,但是现在大局未定,情势越是微妙,就越是紧张。”
阿诚说:“如果等下去没有其他的消息了呢?戴笠要我们尽快回法国。”
明楼说:“等不到就回法国。”他拿报纸在阿诚脸边上扇了扇,加了一句,“你陪着我。”
阿诚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明楼就这么让他抓着,问:“怎么了?”
“我......”阿诚停了一下,把明楼的手按在自己的眼眶上,说,“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您,你,晚上的时候,我做噩梦,抱着我,安慰我,告诉我,你会陪着我。一直陪着我。”
明楼有点奇怪地笑起来:“奇怪了,你不是最讨厌提起这些事么?”
阿诚用力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眼睛上,说:“不,不讨厌,我只是讨厌阿香和明台羞我,我,我其实很喜欢。”
两个人长久的沉默着。阿诚又说:“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喜欢。”
明楼松开手。
阿诚闭着眼睛不肯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