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说不过他,转身要走,明楼抓住他的手又给拉了回来。
“你怎么不刮胡子?”他抓住他问道。
明诚用空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答道,“我的隐形眼镜都在医院,没法用手动的剃须刀。”
明楼眯着眼睛端详了他一会儿,弯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只电动剃须刀,明诚跟着看过去,仔细一看旁边还有一个酒红色的小盒子。
尺寸自然不会是手表或者项链,家里又除了大姐又没人会带耳饰,那也就一种可能了。
明诚心下一沉。
该来的总会来的,明楼自然也会有走向婚姻的一天,他安慰自己。这样结束一场毫无指望的单恋远比要一直钝刀子割肉来的痛快。
他想的很清楚,如果有一天他和明楼能发展成一种他一直期待的关系,他只当现在所作为一种修行,一样,如果没能这种发展成那样的关系,他也愿意把他的感情仅当做对明楼养育之恩的一点回报。他觉得自己还算清醒,而他需要继续清醒,一直清醒,小心翼翼的分辨不要踏错半步。
明楼似乎没有察觉这些,他把剃须刀塞进明诚的手中,借力站起身,径自走了出去,出门还不忘记吩咐道,“记得把被子收起来。”
倒还真是指挥者的派头。
明诚泄气的把头埋在明楼松软的被子里,听着浴室里的水声。
我真是疯了,他对自己说。
他当然收好了明楼的被子,还给他的书架打扫了灰尘给植物浇了花,这才又去厨房转了一圈,但他很快被厨房的冷锅冷灶和空荡荡的橱柜冰箱惊呆了。
“大哥。”他叫道。
明楼擦着脸走出来,被他这么一叫吓了一跳,抱怨道,“你怎么和明台一样大呼小叫的。”
“大哥,我们早上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明楼倒是坦荡。
明诚撇嘴,“那要是什么都没有呢?”
明楼竟也一副这怎么可能的表情,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明楼又说,“我书架上有一桶营养米粉。”
明诚看向明楼,又是一阵沉默。
“我看我还是搬回医院住罢。”沉默后的明诚懊恼的说。说着迈开步子往外走。被明楼伸出胳膊拦腰抓住。
“干嘛去?”明楼问。
“到楼下买饭。”明诚回答道。
明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松开手,目光跟着明诚看着他套上外衣,提上皮鞋。
“我要豆浆和小笼包。”指挥官说道。
防盗门咣当一声,窗户都跟着震了一下。
老居民区自然有老居民区的好处,周边市场便利商店一应俱全,生活用品买什么都方便。果然,明诚十分多钟就拎了满满两袋子风风火火的进了门。
二人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了早餐。
明楼站到屋子中间开了电视看早间新闻,一旁明诚里里外外进进出出走来走去,明楼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医院这样来来回回,不怕病人投诉头晕吗?”
“他们干吗盯着我看?”明诚奇怪的问。
明楼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明诚又来回折了两趟,终于在沙发一头坐下,仰着下巴,问道:“大哥,您瞧,我来吃一顿早饭花去200多块,这费用是不是该由您报销?”
“这也要我报销?”
明楼眨眨眼,他的眼珠几不可见的转了一大圈,露出笑意,调侃明诚,“怎么,你和梁仲春的生意不是景气的很嘛。”
明诚瞪大眼睛看着他,显得意外极了。
“大哥?”他叫道。
“你心眼里有几颗痣我都知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明楼瞥了一眼明诚惊讶的表情,冷哼一声,转而去翻报纸。
明诚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明楼似乎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即便没有但他的确被明楼的话吓得不轻。
“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他嘀咕着,像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