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侠冲上去,见郑瑾正在刷牙,他倚靠在卫生间的门边:“那我留下来干嘛?”
“我还没想好,不过,今天你有事干,陪我去公司一趟,演场戏,不然,我怕会出乱子。”
一听这话,吕侠的干劲来了:自己苦心推敲的斗争情节,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即将揭开谜底,这样的机遇,可不是天天都有,早知是怎样的局面,还不如早点将他打伤,不就可以少死一点自己的脑细胞吗?
“眼睛在那滴溜滴溜的转,想什么呢?别暗暗窃喜啊,这是我心情好时的一点小提议,我能让你知道的,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别以为好像完全了解我似的,这些,你都打击不到我的,别动歪脑筋,我的双商,不是你能打败的。”
吕侠的心思一下子被他看穿,而且看的比他还透彻,这种感觉,很不爽。
吕侠简单梳理一番,在卫生间,他忍不住给严格发短信:我要陪郑瑾进入远大公司了,接下里怎么操作?在线等,挺急。
脸还没洗玩,严格回话:见机行事。
一看是这句话,吕侠气的将电话差点丢到洗脸盆。
出门的时候,吕侠第一次将这个传说中的权力集中营仔仔细细浏览了一遍:修剪争气的行道树和绿化带,漂亮而干净的楼道和走廊,甚至还有街面上见不到的路灯和垃圾桶,所有的景致,无不在潜移默化的告诉人们:这里岁月静好,这里远离尘嚣。
实在忍不住,在准备出大门的时候,吕侠问:“这里好漂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住的?”
郑瑾嘴角稍稍一歪:“怎么,在想打听什么?三角里的小暗道,住了半月,还很舒服是吧?”
“我...老子,你不提还好,提起来我们是不是要掰扯掰扯?你关了我,我打伤了你,咱俩是不是应该算扯平了?”
郑瑾好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白了他一眼:“你打伤我,我有证人也有证据,你呢,你有什么?”
吕侠一下怂了,证据,他几乎可以说没有。当初在社区卫生院诊治的时候,还说自己是喝醉了摔的,哪里去找证据?
对,三角里,应该去看看。
“又在想什么呢?我既然敢提我就不怕你去,三角里那处房子,在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就离开了,狡兔三窟的故事,你小时候没学过?”
“读心术?你特么会读心术还是微表情专家?怎么我想到什么,你都知道?”
“因为我了解你,虽然是很久以前。”说完这句,郑瑾潇洒地一招手,一辆的士瞬间停了下来。
几片树叶在秋风中,掉了下来,有两片正好停在郑瑾的肩膀上,他拍了拍,对紧跟其后的吕侠毫无表情地吩咐:“还愣着干嘛?还不坐进来?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大马路上发呆。”
吕侠假装没听到这句奚落,大大咧咧地坐进了后座,车子一开动,他感觉自己好像又上了郑瑾的贼船,可,还能怎么办?无力感,深深地包围着他,他不知道郑瑾到底是哪里冒出来,怎么就和他死磕,难道上辈子两人是亲人,这辈子只能当仇家?
“知道我为什么不开车,总是叫出租吗?”
情绪还没转换过来的吕侠,随意接了句:“关我屁事?!”
“闾夏(吕侠),还真关你的事。我劝你,现在别惹我生气,不然,有你后悔的。”
听到这,吕侠的后背只感凉意阵阵,这样熟悉的语调,这般无情的语气,让吕侠想起了初遇时,他在他面前的声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让我这么惨?我们之间,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吕侠裹紧身上的长袖衬衣,尽管只是秋天,他盯着郑瑾的后脑勺,却依然感觉寒意阵阵,心绪难平。
“我知道你再看我,不需回头,我就能猜到,你在想什么,我也能猜到。”
吕侠有些不服气,可语气明显软和了不少:“你就说吧,心理战术还是做得不错的,别以为我心虚怕你。”
郑瑾依然不回头,:“心情不好,懒得说了。你还是喜欢这般嘴硬,其实心里早就开始七上八下了,别说你没有,这种小孩子的强硬,在我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
说完这句,郑瑾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继续一板一眼地:“闾夏(吕侠),为什么会成现在这般?我还是你的王,即使在这里,我依然还是你的主宰,这点,你跑到天涯,都无法回避。所以,你投降吧!”
吕侠被他的这番话,听的是一愣一愣的,看似胡言乱语,好像又有所关联,郑瑾,到底在说些什么?
被郑瑾几句话整的一团乱麻的吕侠,在下车之后,又遇到了让他头痛的事:今天的值班保安室亲弟弟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