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潇带着哭腔,道:“求求你们,找到他们好不好?你们那么多人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对不对?”
“行行行,叔叔一定派人去找他们,一定可以找到的,你别担心,但你得先跟叔叔回去,看看你,都没好好休息吧……”那人忙用另一只手轻拍颜潇的背,试图安抚他。
“他们现在一定又冷又饿,还找不着出去的路,一定怕得要命,你们现在就去找他们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四人很是为难,颜潇的请求他们无法拒绝,但如果答应的话,就意味着不能立刻把颜潇带回去,他们都是村里比较能说得上话的人,自然也听得多了,虽不知道这次搜救真正的目的,但也能猜出不简单,他们一点也不想遇到不寻常,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这时,站后面一动不动的其中一人,跨一步挪到颜潇身后,一个手刀将颜潇劈晕了过去。
静等着看好戏的夹谷和单赫逸,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正与颜潇说着话的人,也被惊得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抬起头对劈晕颜潇的人叫道:“你干什么?”
那人耸耸肩,无所谓地说:“跟他啰哩吧嗦干什么,直接打晕带回去不就完了,村长是让我们来抓人的,不是找人。”
另一人许是不忍心,说:“这孩子这么弱小,不可能是那……那东西吧,说不定他真是来这探险,运气不好遇上山洪的呢,如果因为没有及时搜救,他那几个……”
劈晕颜潇那人一脸不耐,吼道:“就你好心肠,那你去找吧!”
说着,伸手一捞,单手将颜潇提起来,转身往回走。
被吼的那人听到这,也没再说话,默默地跟着回村子了。
单赫逸见颜潇就要被带走了,急得马上就要冲过去救人,但被夹谷拦了下来。
他控诉地看着夹谷,想说什么,但被夹谷阻止了,只见夹谷指了指颜潇的方向,用气音说:“看手势。”
单赫逸听话地看了颜潇背在身后的手,确实做了个手势,那手势不复杂,也很隐蔽,但他却不懂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向夹谷,请他解释。
夹谷轻声解释道:“他还醒着,让我们别过去。”
“咯吱”破烂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露出了屋子的原貌,干燥的柴木像小山一般堆着,占了屋子一半的空间,而另一边,则用木板简易搭了一张床,上面铺着稻草。
两个穿着粗布衣的男人扛着一个少年,小心翼翼地踏入这方小地盘,仿佛用力踩一下就会塌了似的,他们把少年放在床上,就离开了。
“咔哒”一声响,伴随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屋内人事不省的少年,睁开了眼睛。
颜潇仍旧躺着,无声地观察着这间屋子,屋子里除了成堆的柴木,还放着一些杂物,约莫是某户人家的柴房,村子里能有这样独立的柴房,这家人的地位应该不低,说不定抓自己回来这件事还和这房子的主人有很大关系。
屋子周围很安静,但再怎么安静这儿毕竟也是村子,远远地,有砍柴、烧火煮饭还隐隐约约的有谈笑叫骂声传来。
太阳渐落山头,夜色开始降临,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陆续回到家中,开始享受酒足饭饱,开始体会人伦之乐。
在颜潇还“晕”着的时候,有人送来了吃食,但颜潇连看也不想看一眼,且不说他还担心着他的小伙伴,没有胃口吃,就算他饿得要死,也不会吃一口。
虽然颜潇经常在野外特殊训练,什么都能吃,但他本质上,还是个对吃食很挑剔的人,他能忍受奇奇怪怪原材料做出来的东西,但却无法将好好的材料做出来的奇奇怪怪的食物吞吃入腹。
黑色的幕布笼罩住人间,远处星星点点布着数家灯火,明明灭灭。而这小柴房像是被遗忘了的,看着别处热闹,却只能孤独地待在黑暗里,咫尺的温暖,却遥不可及。
“叩叩”摇摇欲坠的窗户响了两声,窗框的木头更是左摆右摆,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
夹谷和单赫逸的头占满了不大的窗,月光照不出他们的样貌,只能将他们的大致轮廓在黑暗中雕刻出来。
夹谷:“嘿,兄弟,你没事吧?”
“潇哥……”那声音可怜兮兮,还透着一丝愧疚,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诶诶诶,我警告你呀,要哭出来了,别说救你潇哥了,就是我两都得进去。”夹谷的语气依然吊儿郎当的,但却格外让人觉得可靠。
“行了,你们赶紧进来,我找着个地道,我们进去看看。”颜潇说。
“我……我们要怎么进去啊?”单赫逸有些茫然,他们来这窗户前,在屋外转了好几圈,除了门和窗,就没发现有其他进去的方式。
“你对着那边大喊一声,就能进去了。”夹谷道,他拍了拍单赫逸的肩,自顾转头向前头走去。
单赫逸低头思考了一下这个方法的可行性,而后自言自语道:“这倒是挺光明正大的。”
一抬头,见夹谷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忙小跑着跟上。
不小心听了墙角的颜潇:“……”这傻孩子。
夹谷和单赫逸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颜潇不知在柴木堆里扒拉些什么。
“你说的那地道在哪儿呢?”夹谷问。
颜潇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后面进来的单赫逸,问道:“你家在这村子里是吧?”
单赫逸从一进来就在四处张望,发觉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看,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
忙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