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笑笑,捏一把副官的脸,
“不急,小狗还没有睁眼,先给管家收着,等大些了,好养了再给你。”
副官点点头又拆一会儿礼物,只觉得困劲儿滚滚来,靠着张启山的胸口睡得安稳,张启山给副官换身衣服,抱回床上去,凑在副官的脸上亲一口,
“新年快乐,我的宝贝儿们。”
第二十六章
(二十六)
尹新月又回了张府,是丫头让她回的,一起带去张府的,还有鹿活草和一封长书。
张启山看过信后沉吟半刻,副官等得焦急也没有下文,接过张启山手中的信件仔细阅览。
信是写给二月红的,是一封辞别信,句句深情,情根深重到难以拔除,像是情丝渗过魂魄,余生只有情意绵绵再无其他。
副官红着眼眶对着尹新月说一句有劳,就与张启山一致陷入沉思。
尹新月疑惑着接过这封长书,看着看着便是忍不住戳泣,眼泪划过书信,浸透纸张,晕开了墨迹。
此中话语,句句皆是为着他二月红着想,无非不过是一句望君珍重,却叫人心头猛地一紧,像是被攥住心脏,直叫人喘不过气来,难过到快要死去一般。
这偌大的张宅里,只剩了一声声的叹息,一阵阵的哭泣,和那怎么也止不住的心疼。
宋城今日大婚,张启山给副官套了一身正装,特地改大了一个号,不勒腰腹。
尹新月注意到副官手上的二响环,就觉得很别致,自己也想要买一个,副官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倒是张启山一把抓过副官的手,捂着不给尹新月看,
“这是我家传给媳妇的,你要个屁。”
尹新月尴尬地笑笑,埋头吃饭,不再多言。
宋城送他们离开的时候,眼神明显有闪躲,张启山突然意识到不对,宋城的新娘,他的父母,好像一直未出现过。
他们已经走得远了,身后也只有三三两两的亲兵跟着,能打过多少人?
张启山在宋城掏刀的时候一手揽抱过副官,避了开去,可宋城又刀锋一转,又刺进还未反应过来的尹新月身上,可就不挑要命的地方,只是扎进手臂,刺出一个鲜红的伤口,染湿了衣襟。
尹新月挣扎着后退几步,宋城穷追不舍,好几次险些将尹新月一刀刺死。
亲兵们迅速围上去,将宋城与尹新月隔开,可依旧不敌。
张启山有带枪的习惯,今日也不例外,他冲着宋城开一枪,未伤及性命,宋城应声倒地不起,嘶嘶地吐着凉气儿。
亲兵们还未制服一个宋城,四周又围拢了一大批人,手持棍棒,看样子像是普通的地痞流氓。
尹新月被人劫持,满身鲜血地被人架着喉管。
张启山把副官推进亲兵堆里,只身上前夺了棍棒救下尹新月,又连挡了几个人的偷袭,就听见一声闷响,像是重物摔在地上。
张启山回过头看清那是副官。
被人一脚踢在小腹,擦着地面飞出去四五米远。
那人似乎很厉害,亲兵们拿着枪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此时正挥舞着手臂粗细的棒子想往副官身上砸下去。
尹新月吓得捂上眼睛,却没有听见那声闷响,反而听见一声响亮的枪声。
张启山一枪打穿了那个人的头颅,那人丢了性命,斜斜地往一旁倒去。
张启山再次抱起副官的时候,副官身下已集起一摊血,染湿了裘袍,凉得浸入骨髓,从心底生寒。
(二十六)副官倒在张启山的怀里起不来,疼得连气儿都顾不上喘,尹新月急得眼泪汪汪的,抄起一旁的棍子朝亲兵们抓住的人身上使劲打,张启山哑着嗓音抱着副官走,
“我们去医院,这就去了,你忍一忍。”
副官抓着张启山的衣服说得断断续续,大致是告诉张启山不能去医院,让他找二月红,张启山含着眼泪安抚,一眼望过去都是止不住的哀凉。
副官被送进红府的时候身下的血都浸透了张启山的一身正装,还滴滴答答地一路蜿蜒进府门,二月红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孩子留不住了,对着张启山摇摇头又侧过脸,尹新月和丫头在门口听奴才通报过后号啕大哭起来。
张启山的手上还都是血,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又想要笑着安抚副官说他们的孩子没事儿,到最后扭曲了眉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月红给副官强灌了一碗药,副官突然就大哭起来,他感觉到他的孩子留不住了,还是小小的一团,真真切切地从他的身体里被剥离出来。